动,他像一位哨兵一样警惕的站在窗前,好像已经预知到前方有无可避免的灾难。“果然……这才是我的地平线吗……那要尽快安顿好他。”甘望星喃喃自语。前方的人类少年正迈着不算轻盈的步伐前进,冬日近午的阳光孱弱地斜
在脊背上,张嘉元没有听见他的顾虑。
“幸亏改签不用花钱。”张嘉元冲着甘望星吐了吐
,坐在候车室长椅上晃着脚研究车票。车票的边角很快就被
的不成样子,而张嘉元视而不见一般的继续摆弄。
“我以前遇到过一些……歌手。“
“他们有的也会弹吉他,但和你的不太一样。”
“可能他们弹得是民谣吧。”
“民谣?”甘望星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看起来相当迷茫。张嘉元只好开始给他解释民谣和指弹的种种区别,顺手把快烂了的车票放进口袋。他才不是真的想知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他只是不愿让我再去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张嘉元讲完了关于吉他的长篇大论,嗓子干的快要裂开,起
去自动售货机买水。售货机上贴着当红偶像的海报,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混到这个地位就好了。张嘉元选了最便宜的康师傅,抱臂等着售货机咔啦咔啦的送出货物。虽然知
买了什么,但等待的过程永远不会让人厌烦,张嘉元伸手从隔板里捡出矿泉水,承认自己的心情真有变好起来一点。
张嘉元拧开瓶盖灌水,抬脚向候车室折返。余光里有个男人在盯着自己看。难
认出了我是个偶像?还是说对家公司的星探?张嘉元也转
看向那个男人,男人一
正装,但丝毫让人联想不到社畜这个词汇,反倒散发出一种自由职业者的感觉;尤其是他看向张嘉元的眼神,仿佛是在看电视上的小动物一般,有种没有由来的把控感。这年
什么人都有了,张嘉元踏入候车室,决心不要让这个小插曲再破坏自己本就糟糕的心情。
4:44。还有十六分钟发车,甘望星提醒他去检票,张嘉元则在长椅上悠闲的翻了个
,反正经纪人已经把我这个月的工资扣了,就算延误了我都不介意,不用这么着急,横竖钱已经没了。
4:57。张嘉元只想痛骂自己乌鸦嘴。明明好不容易挤进检票的队伍里,广播却响起通知说由于突发技术原因,所有车次都推迟三个小时。“这下你满意了。”甘望星对着把矿泉水瓶
的咯吱作响的张嘉元叹气,“我倒是希望你能早点回去。”这样我也能早点回到山上,不至于出什么岔子。“你是怕出什么岔子吗?”张嘉元笑着把矿泉水瓶当球踢,于是想起买水时的不快经历。“还真有个奇怪的男人盯着我看,可能是看我长得太帅了吧,想把我挖去参加什么选秀节目……”
“那是哨鸦。”甘望星唐突的插了一句。“啊?”张嘉元楞住了,矿泉水瓶没被接住,在米白色的地砖上弹
起来。“是监
契约天平的差役。如果有谁违背其中的平衡,就会被他们上报然后接受审判官的制裁。”
“你以前没给我讲过这些。”矿泉水瓶停止制造噪音,最终
到候车室的落地窗边。张嘉元坐在长椅上没有起
去捡。
“等回到原先的城市,那棵树蕴
的力量能让你免受哨鸦的监视,我那时便可以自行消失。你就能彻底继续作为普通人的生活了。”
早在很多年之前,张嘉元就已经不再
小孩子般天真的梦了。他明白甘望星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无论契约与否。但是突如其来关于‘哨鸦‘的说辞让他对甘望星要离开的这一结局模糊起来,自己真的完全置
于这个故事之外吗……混乱的昨夜,甘望星究竟
了什么,脑海中关于契约的概念逐渐
象起来,使用违背常理的力量必然要付出等量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