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靠在一起，想起了很多以前恋爱时候的事，叫两个人都微微笑起来。白觉得自己好像那种和老伴回忆往日的垂暮老人，依偎着边人，怀念他们的从前。

        她昏昏睡，呢喃：“纪寒......今天有客人......”

        丈夫吻了吻她的额：“睡吧。他们傍晚来，我会喊你。”

        她睡了一个很长的午觉。梦到她变成了一个无忧无虑的白，梦到她变成一个非常出名的作家，梦到她得到了恋人交付的信任与真心......然后她睁开眼，发现大雨没有停歇，而丈夫已不在边。

        白用纸巾捂住嘴咳嗽了几声，下了床，将纸巾扔进桶冲掉，去厨房提前挑选并摆好了盘子。门铃响起，她了手，走过去开了门。

        她将门往里拉，走过来的纪寒揽着她的腰，白侧过看了他一眼，随后从渐开的门里看到宋景行和孟生的脸。

        一瞬间，她如坠冰窖。

        “欢迎你们......”丈夫幽幽地对那二人说，“......来我和的家客。”

        *

        白一直温顺地低着，慢吞吞地吃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没有对他们偶尔的谈话表达任何看法。今天厨师特地按羊都人的口味煲了汤，白沉默着拿起碗，盛好了一碗。

        按照国内的礼节，作为女主人的她，应当把这碗汤端给客人中年纪更长的宋景行。在她犹豫的时候，坐在她边的纪寒握住了她的手腕：“不用他们。”

        “好......”白把那碗汤放到自己面前，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没尝出什么味。

        孟生叉子上叉着块鲈鱼，另一手很轻松地撑着脸：“对老婆这么凶。”

        “家事，你什么？”纪寒语气淡淡的，“我怎么对她，她都是我老婆。”

        “呵。”忍了好久的孟生手一松，叉子碰到桌子发出好大一声响，“够搞笑的。”

        纪寒没什么反应，着刀叉的手却是青暴起。

        孟生冷笑：“闲得你。我没时间一边装装装一边看你怎么情感待她。你说有事找我和宋景行，到底有没有事？”

        “当然有。”纪寒放下刀叉，不疾不徐甚至相当优雅地用一旁的手帕了自己的嘴，将手帕放到一边后，他修长的手指交握在一起，眼神凌冽地看向面前两个人，“有事想问你们。”

        气氛仿佛凝固，诡异又完全安静。

        纪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睡我老婆，爽吗？”

        孟生轻笑一声，那副优哉游哉的姿势一点没变，看过来的眼神里却着锋利且讥讽的笑意：“爽——死——了！”

        “你他妈！”纪寒暴怒，举起餐刀就扔向孟生。孟生早有准备，往侧边一躲，只是手背被轻微伤，渗出来几颗小血珠。

        “够了！”宋景行喝止，“别在她面前！”

        纪寒很想嘲讽地说“你倒是装上好人了”，但几次深呼后，他重新坐下，揽着白的肩膀吻了吻她的脸：“乖，先去楼上等老公。老公都会解决的。”

        白没有哭，也没有看他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低垂着眼，上了楼，将因为她没有完全离场从而还有几分理智可言的争吵声留在后——

        “老公？你怎么有脸说你爱她的！冷暴力玩得可真顺手啊？”

        “你俩得倒真宽！是你们老婆吗？你们没这个资格和我说爱她！”

        “你对待她的态度，你自己心里有数。你有好好地承担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吗？”

        “那也轮不到你来替我尽！”

        要么穿衬衫西装要么手上着昂贵手表的男人们打一团，语言和拳都直冲对方弱点。椅子被掀翻，菜洒了一地，冲突比暴雨还猛烈。雷声越来越响，直到汇聚成一声坠落的巨响。

        狼狈的三人齐齐停下动作，看向院子，闪电恰好降下一片惨白。那个影，倒在血泊和大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