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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北京

,提离婚时,意料之外季绍明没有挽留,他心俱疲,也真的伤透了心。

        的眼眶恢复正常,刘意可没有继续和母亲的谈话,她去次卧整理季希睡过的小床。父亲去世的疼伤到骨髓,稍微提到,她就变得偏激。六年里边总有亲戚朋友拎不清,说刘意可既然放下了,就该和季绍明复婚。她放下,正是因为离开他,如若还置婚姻,父亲的死只会时时折磨他们两人,哪有今天的心平气和。

        雪顺着风打在脸上真有点疼,鞋尖已经被雪花了,他还穿着在广州的那双单鞋,忘记换回棉靴。早上七点飞机落地安州,回家睡了两小时,季绍明就不停蹄地开车来北京接女儿。希希出正门便看见他,拉着箱子,飞奔喊:“爸爸!”跑到跟前击个掌。

        “十天没见,都想我闺女了。”

        他笑着接过行李,上挎着季希的保温水壶,出门前灌满热水,取下来叫她喝,“在你妈这儿喝水少了吧,嘴都干得起。”季希低喝水,衣服穿的还是离家的那套,但季绍明说不上来女儿哪里不一样了。他正面看看,背面看看,眼神落在季希帽的脑袋,高,绝对是高!十天前,她直着脖子刚到他口,现在低就到口。

        “希希咱俩比比个子。”

        “唉,天天比,爸你不觉得没劲吗?”

        他自动忽略希希的抱怨,和她并排站,手抬她脑门,眼睛扫描的那条水平线,像有惊天大发现似地说:“你绝对长高了,至少两公分!”

        季希撇撇嘴,撤进车里。频繁测量高也是个烦恼,家里贴有高尺墙贴,季绍明嫌不明显,在门框上画横线,记录她的长势,没事儿手就在她上晃悠来晃悠去,三天两喊她量高。

        他也清楚这很烦人,但他控制不住,这种肉眼可见的成长太令他欣喜了,变化得又那么快,他担心稍不留神就错过女儿长大。眼下,季希的个子像破地的笋,不是一天一个样,睡完午觉起床,季绍明就能感觉她又长高了。有时想想,他也不可思议,他竟然是这么大孩子的父亲了。

        行李箱放入后备箱,他也开门上车。季希抱起座位下的礼品盒,季绍明看眼后视镜说:“拆开看看。”

        她嗷一嗓子:“五条悟手办!爸爸你怎么知的?”

        而且还有两个!季希太喜欢这份礼物了,舍不得在路上拆开,她要到家拿美工刀细细地拆,录个开箱视频,包装盒都不能扔。看来手办的感化作用强,她当即为没写完寒假作业惭愧,开书包现在就要补。

        语文糊弄得差不多了,数学还差两张卷子,英语呢。季希翻开单词听写本,正好是上学期最后一次英语作业,老师红笔写的“新年快乐”紧贴季绍明的签字。

        她扒着前排椅背问:“你觉得我们英语老师怎么样?”

        “王老师教得好。”季绍明目视前方,打着方向盘说

        “……是吴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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