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她要专程去一趟米兰？

        然而，旧事像是知悉她下意识的逃避，不可抑制地浮现心。

        当她将手中的半成品雕像放回工作桌上时，斜照的日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工作室内，刺得她不适地眨了眨眼睛。

        画框底离地有一米，加上人物等高，容襄踮脚够不到，犹豫了一下，还是拖来小梯凳站上去，才能贴近画中容衮的脸庞细细观察。

        不合时宜的怀旧之情涌上心，容襄无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的少女时期。容衮陪着她在这雕塑室内度过了许多机械式训练基本功的日子。他不懂繁复的技艺，但会坐在一旁微笑看着，眸里总是带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

        当她想要解开记忆谜题，就出现了石膏雕塑和藏在其中的芯片，并恰好来到可能埋有谜底之地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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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眼睛？

        真巧啊。

，而是坐到二楼台的雕花白铁椅上，端着茶杯望向山景，试图通过暂时放空来缓解太阳突如其来的隐隐抽痛。

        容襄将戒指隙中的芯片贴到黑块中央，“咔哒”的附声响起，对上了。

        一无所获。

        收到芯片那年她十七岁，制作石膏手是十八岁，如此可推算出里面的内容最多覆盖一年范围，就被她封存归档。而那段时间她因学业长住海外，创作兼起居地主要是米兰Porta      Magenta附近的两层宅邸，以及如今所的这座山居。

        容襄抬手轻画像中容衮的黑眸，油画笔厚重层叠，摸着凹凸不平实在正常。她步下梯子，从工台取来薄刃雕刻刀后再次回到原位。刀刃来回轻刮，不出一分钟，一小片SIM卡大小的黑色金属从颜料层中松动脱落，被她小心翼翼地接入掌心。

        容襄认为未到放弃的时机，准备回房间休息一会再继续。

        容襄一僵，转看向墙上她与容衮的巨型纪念式肖像油画。高达两米六，横幅逾一米八的画作描绘了她入读布雷拉美术学院那日，容衮和她并肩站在布雷拉中庭，从神态到姿势都再端正不过。

        她喝尽最后一口茶，慢吞吞地嚼了一颗掺有镇痛成分的糖果，起下楼，将自己锁进工作室翻找起来。

        但容襄向来不在乎因果，既然线索被摆到面前，她就该物尽其用。

        是被刻意引导，抑或想要即所得？

        容襄收回视线，垂眸轻抚指间冰凉的宝石。

        越平常，越可疑。

        生理分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前这张数年如一日的坚冷钛质桌似与印象重合，叫人分不清时岁是否真切经而过。

        被巧技艺定格在旧日时光中的兄长，一如现实中端严俊美，向她投来永恒的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