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那可不咯，干黑活还得打大灯啊？”

        一个男声从后响起，海拉吓得猛回。

        “哪儿来的妹子啊，哟，这小裙儿还带个别针。哇真是很有情趣啊，我们要不要认识一下。”男人干枯的黄色发乱糟糟的，满酒气，出一嘴被烟熏黄的牙正不怀好意的笑着。

        “你妈的。”海拉沉下脸向门口走去。

        “你是跟那个白一起来的吧。”黄左手挡住海拉的路，上下仔细打量着她。

        “关你屁事。”海拉将右手抓在一旁的某水上/这种混混她见多了，随便几下就能解决掉，本没什么可浪费口的。

        黄貌似被海拉的神态威慑住了，有些吃惊。“喔唷，意外的很能打的样子。怪不得能和那个怪物合得来。”

        “你说谁是怪物啊？”海拉不悦的皱起眉，指节在水上不耐烦的敲着。

        “九十九啊。你不会不知吧，那种程度的狂厄死役化，在辛迪加混过的谁能不知，难说你也……哎哟！”

        黄被撞了一个趔趄，差点砸进旁边的集装箱里。

        “上说你接货的数不对，”九十九剜了他一眼，扔下一个文件夹。“自己解释去。”

        “你对你的小女友什么都不说吗？”男人笑嘻嘻的从地上捡起文件夹，指了指一边满脸困惑的海拉。“我没说错吧，小妹妹。”

        “上　　说　你　接　货　的　数　不　对　，自　己　解　释　去　。”九十九抓住他破破烂烂的衣领，将整个人按到墙上，缓慢又用力地复述了一遍之前的话，深红色的眼睛警示着对方。

        “好吧好吧，我多嘴了。”男人举起双手示意投降，有些慌乱的溜出了货舱，“怪物。”他小声嘀咕着。九十九听见最后那句话脸色一沉，低下脱手套，又对着自己变形的手发愣。

        “喂。”海拉用自己冰凉的小手握住九十九的一手指，“走吧，去甲板。”

        为了避免被巡航舰发现，船周都没安装照明，好像在一团黑泥里前行。听不见声，只有涡轮的轰鸣。月亮从云中偶然地出，照亮九十九低沉着的脸。

        “不好意思，海拉。本来坐船开心的……。”月光在她的嘴一闪而过。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人估计喝多了。”海拉靠在栏杆上侧仰着，月亮看上去又近又远，只是辉散出冷淡的光。九十九没有回应，脸色依旧低沉，海拉总觉得九十九这样的神色有些眼熟，明明已经将她救下来，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九十九其实总会想很多，海拉明白，她的突然痛起来，不知为什么耳边又想起那个黄的话，“你不会不知吧你不会不知吧你不会”，阵发的眩晕让她不由得紧紧握住来栏杆平缓。

        “嘿。”又过了一会，海拉掰过九十九的脸，“别想那个混球了。你不是怪物，你是我的宝贝。”她安对方，也好像在劝告自己。

        “海拉的脸好亮。”九十九难得出笑容，眼神也比刚相遇时灵动多了，但还是有点闷闷的，像某些大型犬类。

        “笨吗你是，因为月光照在我脸上……哎哟。”九十九把脸埋到海拉的颈间，从脖颈一路嗅上去，鼻尖摩着海拉的肌肤，出温热的气息。

        “月亮，好香啊。”

        “所以说你是笨。月光没味的。”海拉小声回答着，抱紧九十九。

        “那，海拉好香啊。”九十九用鼻尖在她脸上打着圈，然后缓缓抬起。

        “海拉，不要忘记我。”九十九的眼神里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忧伤，她望着海拉，视线又好像落在别，落在过往的某地。

        “好，我永远不会忘记。”海拉忽然仰起脸来，轻轻吻上九十九的嘴。比起九十九坚铁一样的战斗力量，她的嘴确是这样柔，毫无防备。海拉笨拙的攫取着，可是没有味，只有点点熟悉的苦涩，好像很早以前他们就这样接吻，但是在一个没有月光的地方。海拉的越来越痛，她回忆不起任何事物，但她相信自己的本能，就算无数次忘记，她也总会记起。

        “局长，您真的要就这么去吗？我可以叫他们多派几支武装小队陪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