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着摇摆。不过瘾。她只钟爱极速坠落的毁灭感。

        她了一次，又一次……一遍遍杀死自己，彻底杀干净过去的她。首当其冲是那个渴望爱的自己，该杀。诱使她弱，留恋家庭，放不下季绍明对她的一点点好。还有那个不住下半的自己，也该杀。男女关系混乱，引火上，纵，感情跟着下半走。

        不强大的人不活着。

        她受够了为了爱低三下四、忍气吞声，如果不是因为她匮乏，只是因为她匮乏。她越祈求越得不到。没人向她示范过很好的爱，没人教她如何安抚恐慌的心灵，她索都杀了痛快。

        那一天直到暮霭，山川业已熟悉她无望的面孔，决绝的姿。安全员捞她上来，一脸无可奈何，说她这么爱追求刺激，应该玩伞。向晗怔忡，忘记了还有这项运动，从善如地点点，说下次一定。

        初秋重，是个寒凉的阴雨天，清晨又起了雾，季绍明踏着习习的凉风进车里。基本痊愈，走路略有些许跛，他是等着都好利索了才去厂里办离职，上一次那样的狼狈，他也不想再发生了。

        他开了车载广播，听今早的新闻。其实是前些日子网上公布过的通报，省内一批官员落，中间夹带汪廷海的分。      “经河北省委批准，河北省纪委监委对安州市委原书记、市人大常委会原主任汪廷海严重违纪违法问题进行了立案审查调查。”

        “经查，汪廷海从未树立理想信念，对党不忠诚、不老实，视组织多次挽救于不顾，心积虑对抗审查；严重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神，利用职权建造供个人享乐的豪华私家园林；违背组织原则，在干选任用中为他人谋利……”

        两分钟的新闻，季绍明看过多遍，汪廷海被双开，移送检察机关。网上舆论甚嚣尘上，汪廷海不过其中之一，牵扯全省上下的打虎行动，执行得悄无声息，现实中他们普通人耳里，听不到一丝风声。倾巢之下，安有完卵，许多日子没回厂里，不知庄涛眼下是什么光景。韩文博从不主动说这些，短时间一连串的打击，也是怕他伤心厉害。

        他合伞进办公楼，刀口地方忽地酸胀一阵，他捂一下膝盖，伞没握稳，水珠顺着子侧面一溜儿下。季绍明扶墙缓半天，工作日时间办公楼里人影稀少，他咂摸出奇怪。到人事科，老科长并不在，其他人见他来是一惊，算一算确实是的，今天是他办离职的截止日期。

        “盖这么多章，你们……”

        季绍明接过一张离职通知单，闻所未闻兴安办离职还要走这程序，盖齐六个门的章，跟集邮似的，这不诚心刁难人么，临走前摆他一。

        “谁规定的，谁要求的。我要不是档案放你们这儿，我稀罕这张纸。”

        他弹弹通知单，纸张脆响，在场的无不劝他别着急，一个个轮盖，这又没有时间限制，慢慢来别急着走。季绍明心想，厂长都发话要他，他没闲情逸致陪他们耗。

        “你们科长呢，我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