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季绍明能看见向晗后幻形出一条银白的狐狸尾巴，由下而上地缠绕他，收紧。他咬着下笑，拿开她的手，清清嗓子说：“咳咳，不行啊，明天手术，今晚要好好休息。”

        “陈都发消息问你了！”

        他看手机，下午一点半，想她还要现学饭，说：“吃食堂就行。”

        季绍明睡着时，能感受嘴的，一定是向晗在吻他，可只有醒来看见她，他心里才踏实。他看眼这间单人病房，被她布置得有模有样，这么一会儿时间，她淘换到二手的电饭煲和行军床，床摆着一束狐尾百合，香味清甜。

        向晗见他脸色铁青，看时间麻药也该退了，小心地问：“季绍明，你是不是伤口疼？我喊护士给你上镇痛泵。”

        挣开胳膊，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跑了。

        躺手术台上，麻醉师推完药，和他聊天，说这次来都有女朋友了，他刚想解释向晗不是他女朋友，麻药劲上来，他就失去意识。太久没睡个好觉，手术结束许久他仍没清醒，大夫要求术后六小时不吃不喝，他生生睡了三个小时。

        护士说：“拿电钻打孔，安螺丝，把骨和肌肉钉一起。”

        她问：“什么考试？”

        她说完，向晗觉得自己的膝盖也隐隐作痛。

        睁开眼，第一眼看见天花板，第二眼是向晗的脸，她眼泡红红的，他想问她怎么回事，嗓子干哑，发不出声音。她拿棉签沾水，抹抹他的嘴，让他忍忍，过会儿就能喝水了。

        她把他的嘴巴按回去，说：“不要。”

        “想了？”他声音不大不小。

        “考试在八月底，不是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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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点点，走近他，食指点在他上，下，沿着正中的那条线，过结、膛，直至到腰际，媚眼如丝，食指勾着腰往小区里走。

        “睡你的大觉去吧！”

        民宿有现成的厨，只是她没买菜和调料，他刚完手术，她也不放心离开，想着今晚吃食堂将就一下。她看他无聊，摇床令他仰卧，抬扶手，安桌板，放上平板电脑，他可以看电视直播。

        上一秒还柔情百转的人儿，登时变了脸色，秀发一甩，转要走。季绍明“嗳”一声，拉她胳膊，抱着问：“不就不给亲了？”

        她心乱如麻，没留心二华话里的义。不多时，护士出来说正在合，钢板已经取出，她可以放心了，说着递给她一只透明的塑料袋。看到袋子后，她的心像被钝刀子慢慢割，长长的钢板，L型，钛合金质地，还有十一骨钉，上面粘着他的血肉。她问护士当初是如何放进去的。

，他们变得和寻常情侣一般。

        他确实睡了很长的一觉。

        忽然听见他来句：“你不去参加考试？”

        天盛每年放员工三周的考试假，用以备考注册会计师，这是行内的规矩。陈今天才得知向晗把八月份的考试假休了，发微信问她难今年不考了。季绍明不知前因后果，看见平板上的消息就冲她发难。

        他皱眉瞪她，厉声：“心都玩疯了，不干正事！”

        手术中间，二华来了一趟，喊她师娘，问季绍明的情况，送一保温桶自己熬的排骨汤，向晗叫他坐一会儿，等季绍明完手术说说话，二华支支吾吾的，说什么师傅看见他生气，放下汤就走了。

        季绍明看电视极其乏味，左不过央视的几个频，向晗在一边杵着没意思，她展开行军床，放到他床尾对面――卫生间的门边，贴墙放，铺上新买的被褥。

        向晗摸摸他的脸，问：“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

        向晗越思量，心里越甜蜜，季绍明取出后备箱的行李，送她到小区大门口。她拖着行李箱走几步，回看他，情水汪汪的眼眸透一个“”字，下，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