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些理解了父亲为何要来此地工作。

        教堂里面有人在弹琴，泷叶围着外墙绕了一圈，找到一扇虚掩着的雕花大门，从中传来阵阵微弱的乐声。是舒伯特的小夜曲，泷叶轻轻把门推开一点，让乐声淌进这沉静的夜晚。一曲结束。没有任何风，但是教堂的门自动向外敞开了，泷叶犹豫着探进去，一条深红色的绒毯从门口一直铺到教堂讲台上，教堂里空的，只有一个坐在讲台三角钢琴前的长发女子。

        泷叶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女子并未打算起招呼或赶她走，反而是开始继续弹琴。

        贝多芬的月光。但不是常见的第一乐章，女子弹奏的是更为激烈的第三乐章。　泷叶把靠在铜质长椅上，凝视着不常见的黑红主调的天花板画。她像一艘小船一样漂在女子琴声的海上，随乐章沉浮沉浮。教堂里好闻的木质香温柔包裹住她，她感受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平和。

        不知什么时候琴声消失了，泷叶只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长一觉，在一个没有梦的梦境里。睁眼又是教堂高高的穹，只不过上面绘的不是圣经故事，而是连片的巨大蝴蝶，每只蝶翅的花纹都仿若一只睁开的眼。泷叶直起子，发现刚才弹琴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自己旁边。对方穿着一袭黑色的紧长裙，浅金色的发柔顺的垂落在口。

        “我就知你会来。”女人有一双迷离的浅绿色眼睛。

        “啊，呃。”泷叶不擅长同陌生人交谈，特别是遇到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叫Lily·Hood。你也可以叫我修女莉莉，大家都这么叫。不过我并不是修女，我就是教堂唯一的理人。”莉莉的声音甜甜的。

        “你好……莉莉，我是刚搬到这个小镇的……”熏香似乎是起了作用，泷叶听着莉莉的声音有些晕。

        莉莉对着她笑了两声，抓过泷叶的手。泷叶吓了一，瞬间清醒过来。这座教堂的香气、墙都不正常，还有这个女人……莉莉的手柔温，带有一层薄茧的指腹正在她的手心转圈。

        “来让我为你占卜一下吧。”莉莉不等泷叶同意就强行把她从椅子上拽起来，而且力气大得吓人，泷叶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只能任由对方按住自己的肩膀推着走。

        莉莉大概比泷叶高一，在泷叶后跟着她走。明明是木质地板，但莉莉步伐毫无声息，就像一团随时会飘散的香气。但泷叶一停下来，又结结实实的撞在后面人上，一切不是梦境。莉莉将子压向泷叶，把挤在泷叶的肩胛骨，察觉到下人变得僵的莉莉低在泷叶耳旁吃吃笑了起来，呼间带着和教堂里一样的香气。泷叶感觉自己的要热的爆炸了，只能紧紧攥住脖子上的项链，却不听使唤的被纵着继续向前走去。一路上莉莉的子扭来扭去，直到坐下，泷叶都无法忘记后背的感。

        这是个在教堂正厅后的封闭房间房间，没有窗也没有开灯，房间四角点着蜡烛和线香，昏暗且弥漫着烟雾。泷叶面前是铺了黑色绒布的桌子，上面绣有红色的花纹，仔细看去，好像也是蝴蝶。泷叶晕晕的，此刻已经不想多思考，只是看着莉莉在自己面前铺开一排卡片，用轻柔甜美的声音说到：“抽三张，泷叶。”

        我跟她说过我叫什么吗？泷叶有些疑惑的看向对方，后者的面容在烛光中若隐若现，只剩一抹微笑。泷叶顺从的抽出三张，逐一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