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底气稍显不足,少女双颊染满红晕,声线细,令男人目
质疑,追问一句,“他真去买药了?”
尽对方压迫力十足,孟甯微微定神,冷静下来,勇敢与之对视。
“是的,阿澈出发前还用手机查过地图,东边新开了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那里可能会有老鼠药和胶,他才刚走,你如果不放心,也可以跟去看看……”
听到女孩用激将法,知她有事瞒自己,谢明怀勾
,凝视她片刻,神情疏懒。
“我怎会不放心他,重要的是你,你没事就成了,别等太晚,那半大小子看来手不错,没人能伤得了他……”
秉承看破不说破的原则,他撩起她被风乱的一丝发,别到耳后,转
推门,上楼去也。
目送对方上楼,孟甯蹙眉,月隐云翳后,凉风习习,让她狠狠打了个哆嗦,不知如何是好。
“我哥已经在怀疑我们了,得再想个法子……”
她快步回到角落,捡起筐内衣服,对隐没于暗的黑猫挥手,满眼愁苦。
首先应该理掉院子里的鼠尸,若说是被宋澈买回来的药毒死,它们
上血淋淋的伤口该作何解释?
月光重投院中,光影横斜,枝叶繁茂,少年蜕去兽形,赤上
,朝着蹲在角落的大黄狗打了个响指。
“交给他如何?”
犬科生物颠颠跑过来,前爪把住少年的膝,咧嘴吐,甚是欢乐。
孟甯皱眉,玩笑不该这么开,那么狭小的,黄狗能进得去才有鬼了。
“那怎么行,傻子才会信……”
虽然她记得阿星生狂野,有猎捕过小型动物,但一口气逮到满窝耗子,似乎很不合理,况且俗话有云,狗拿耗子多
闲事。
宋澈席地而坐,抱住黄狗,一脸平静。
“老鼠都怕烟火,就说用硫磺、辣椒粉堵住口蒸熏后,它们就往外逃,只可惜中了毒,
晕脑涨,路都走不稳,阿星随口咬一咬,就几乎全灭了……”
孟甯听着他忽悠,竟觉得
有几分理,决定死
当活
医,“那我去拿辣椒粉和硫磺……”
第二天,张美玉照常早起,到院子里扫叶晨练,看见满院死老鼠和一脸兴奋、摇尾吐的黄狗,大吃一惊。
“这……这是怎么回事?妈、妈你快来看啊――”
她嘴都合不拢,丢下扫帚,往客厅内跑,噔噔上了楼。
很快,叶被谢明怀搀扶下楼,望着眼前的一切,心情微妙。
被耗子烦扰多年,咬家偷食物拆房梁留粪便,甚至还让它们损毁了老照片,可谓无恶不作,如今一大家子齐齐整整摆在面前,除了痛快,竟有一丝不忍心。
“哎,我真是老了,脑袋都不中用了……”她的脸皱成一团,感慨自己不中用。
孟甯几乎整晚没睡,她深一口气,走向家人,将宋澈昨夜说的话
出:“……就是这样,它们中了毒走不快,我们拿扫帚打死一些,阿星也在,就把它们全清干净了……”
谢明怀看一眼角落隙堆叠的烧灰残余,眯起眼,若有所思。
“哎哟我的乖乖,你可真聪明,这算是大功一件!舅妈给你好吃的――”
张美玉又惊又喜,抱着外甥女连亲两口,夸赞个不停,她话锋一转,睨了眼牛高大的儿子,嗤
:“哪像某些人,从小
大除了捣
添乱,就没给我省过心,也不向妹妹学一学……”
“谢谢舅妈。”孟甯微笑,甜甜应了一声,对谢明怀眨眼。
“大黑,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嗯,小乖长大,比哥哥有本事多了。”谢明怀笑着点,眸色浅
,似十分欣
,然而当他侧过
,便一改慵懒模样,冷冷盯住宋澈。
面对质疑,宋澈淡定自若,拿起掉在树底的扫帚,开始清理老鼠尸。
吃过丰盛的午餐,孟甯收拾行李,准备回清城。
由于谢明怀回来的突然,在张美玉的坚持下,她终于在出发的前一天,到车站退掉长途大巴票,搭表哥的顺风车回家。
一路平顺安稳,畅通无阻地到达清城,没多久,就到达孟甯所住的小区。
“谢谢老哥,咱们下次再见咯――”女孩眉眼弯弯,向谢明怀谢。
男人笑容懒散,下车开尾箱,取出零散几袋子土特产和行李。
正准备拉轮箱,孟甯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叶芸的来电,她连忙接起,交谈几句,对二人说:“妈妈在家里煲了汤,现在出门买菜,忘记关火,我得赶紧上去。”
宋澈接过包,示意她先上楼。
目送少女匆匆离去,谢明怀倚靠车门,对少年掀:“我们聊聊。”
宋澈冷眼瞧他,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孟甯到家很久,发现宋澈还没上来,打电话也不接,不免有些担心,寻了个借口出门,却见楼里空无一人,行李和土特产都整齐摆在一旁。
咖啡厅内,各色咖啡香气四溢,灯光透出暧昧昏黄,小包间里对坐的二人却面容冷肃,丝毫不显轻松。
谢明怀往咖啡杯倒入鲜,轻轻搅动,勺
杯
,发出悦耳声响。
“恕我冒昧,宋学弟……”
他轻抿一口,放下勺,十指交叠,眼泛冷光。
“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