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一个大木桶里，温热的水覆过肩膀，灵蜷了蜷鱼尾，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

        “啊...唔...”她的嗓子好像哑了，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

        宋菀时张张口，最终只能以微笑回应她们。

        而且一见到她，一群狐狸就推来推去，活像小学生不知怎么答题，一个个就推来推去，最终还是推出了木冥向她谢。

人的五官在火光下散发出女专注的魅力。

        大祭司让她快快回东海，可她的初鳞还没拿到，怎么能回去呢？

        “因为兽神要发怒了。”灵想了想，还是慷慨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女人，“但是你不和我走的话，我后天就必须离开了...”

        “我也不知...”灵嗫嚅着，也有些不好意思。

        脑袋好疼，也很干，直到温热的水过全，被泡在水里时，灵才幽幽转醒。

        灵连忙闭上嘴巴，将自己在水里抱成一团，她向水下潜到没过鼻尖的位置，只出一双眼，小心地观察着往她浇水的女人。

        看着泡在木桶里的灵，再看看这副让她喜欢至极的，宋菀时轻轻叹气，不问了。

        “菀菀才不走!”这可恶的鲛族兽女，都是菀菀心，看不得兽女受伤，从女人衣领窜出的黑蛇嘶吼一声，颈两侧也随之张大，瞧着气愤极了。

        若洄左边的茶梧也是一样，她踢了踢两条吃的硕的小蛇，在地上翻了个，“一不小心”就翻到了菀菀的边。

        初鳞一直放在对方边应该也没什么吧?

        自然灾害?那是什么?什么是地动山摇?什么是洪水?灵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一直不喜欢思考，和族里的兽女聚在一起也是比谁的尾巴更大更漂亮，再就是分享好吃的鱼。

        回到现在，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努力清清嗓子，轻而易举地掐出不似本音的声音，“嗯，谢谢你救了我。”

        “你...真的不愿意和我结契吗？”灵压低自己的声音，“上这里就不安全了，结契之后我可以带你去东海。”

        怕她们吃的太急，宋菀时都是剥好了晾得差不多给她们的，两手五指都剥的黑黢黢。

        这只花豹十分热爱捕猎，上全是血腥气，她一点也不想沾上。

        笨美人灵没有丝毫自知之明，见女人不问了，她便一直微笑着，摆出自己最漂亮的姿态来引诱对方。

        宋菀时压压她的小脑袋，把释宴压回衣服里。

        “怎么会不安全呢?”宋菀时好奇。

        “你醒了?”河水还是那群单纯的兽女给她带回来的，她分了不少热乎乎的烤红薯出去，木冥她们都很喜欢，巴巴地坐在树屋门口等她投喂。

        “兽神发怒是会发生自然灾害吗？”动物在灾害预报上有很强的反应，兽女的这项能力可能已经被剥夺了些许，也不知灵是怎么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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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陆地上有的女人不喜欢答不上来话的兽女，她是不是也有点笨呀?

        *

        在宋菀时给她解释了大半天后，潜意识摆烂的人鱼继续摇着。

        而一见到这群年轻的狐狸兽女，扒在菀菀锁骨的释宴就会伸出脑袋，她会懒洋洋地吐了吐信子，感受到空气中的凉意后，又将小脑袋缩了回去。

        女人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的后背，宋菀时摸了摸茶梧茸茸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熟悉的人鱼上。

        她又坐在夕炤的旁边，自顾自地埋吃起火炉旁的肉干。

        “菀!菀、你真好!”族长可真坏，猎会时她们都没见过这么好心的菀菀!

        “妻主——我回来了。”重物因为落地而发出沉重的声音，厚重的血腥味从门外传来，若洄抛下口中的猎物，披上兽袍之后变回人形，扛着一条半人半鱼的形走了进来，“鲛、鲛人一直看，我们...”

        抱臂倚在门边的若洄在赶走那群能吵死花豹的狐狸后，闷声呼了重重的一口气。

        活脱脱一个笨美人。

        一不留神就会看花了眼。

        水的腥味从她上传来，若洄的发上都结了一层冰碴，昏迷过去的人鱼被对方毫不客气地扔到地上，若洄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薄薄的冰落在地上，很快就化了。

        夕炤拧着眉，向空余的右侧挪了挪。

        不错，这些狐狸也都没她聪明。

        人鱼如大海一般蔚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迷茫，她看着宋菀时，木木地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