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儿子跟他这么多年来从未走近过。

        突如其来的遭遇让温谨之的未来只剩下这两个选择，两个都不能陪在季茹边的选择。

        他不傻，也有理智，所以他能理解温戈的决定。

        他也知温戈这么是为了保护这个家里所剩不多的亲情。

        在温戈所说的那种情况下，他几乎是没有选择的余地，温戈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只有一天，时间很紧迫，因为不论是出国还是去队，都需要准备材料和打点人。

        一切都太猝不及防，时间太紧张了。

        出租车还在行驶，上就要到他的公寓了，但温谨之却看了一眼斜前方的对面，那是季茹家的小区，凌晨时分，家属楼大多都灭了灯，只有几家亮着，孤寂安静。

        “师傅，绕一下，去对面停。”

        车停在季茹家的小区门口，温谨之就站在那棵大树下，很久都没有动。

        凝望了好久之后，温谨之抬起脚步，朝里面走。

        一步一步，离季茹家越来越近，最后他停留在能够看见季茹窗边的那盏路灯下，仰着，看着那扇窗。

        今夜的星星不够亮，月亮倒是看得清晰，明晃晃地挂在天上，代替路灯，照亮了温谨之。

        他双手捂住脸，手指抵着眉骨低低地苦笑，他的指尖冰凉，在这冬夜里刺得他心颤。

        那一夜，他看尽了月亮的光芒，从黑暗迎来了新一年的第一缕曙光。

        那曙光很像季茹，他这么想着。

        她照亮了他的整个世界。

        -

        高三的寒假和暑假一样，也因为补课，而缩短成了半个月，半个月的假期一闪而过。

        季茹怕冷，一到冬天就缩在家里。

        所以那个寒假她基本上就窝在家里作业、刷卷子、练听力。

        半个月的小假期下来，成绩不知提高了没有，重倒是提高了五斤。

        季茹的小脸圆了起来，原本尖尖的下巴圆了起来。

        严云笑着说自己的厨艺渐长，才会这么有效的让季茹胖了起来。

        高三越到后面，严云对季茹的态度就越来越好，得还是很严，但态度明显化了不少，还会专门叫季茹陪她去外面走走，散散心。

        季茹知，严云是觉得她子闷，不愿意多说话，又怕她压力大，老憋在心里不好受，就多陪陪她，说是自己走路散心，其实是想让她心情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