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抚摸着她照片的手依然虚无，嗓音嘶哑。

        他一点都不在乎他的姑娘是不是为他才去挡的枪，她明明是那么怕疼的人，枪声击穿咙的时候，该是有多痛啊。

        清风扑面将她长发撩起，橘色晚霞之下，她笑得比光还耀眼。

        泪水漫出陆野眼眶，他青暴起，疼得连呼都忘了。

        “陆野，你不会不知她在替你挡枪就已经服毒，她是铁了心要死，不在乎用什么方法让自己死得更快。”贺仁来冷声，“你真当她是为了你？”

        有一把铁锤，沿着他膛狠狠凿下，明明前半辈子经历的枪伤不在少数，可这种痛他确定不会再有了。

和高傲；蓉城重新出现在他眼前时的惊艳；那个时候她穿着件红色吊带裙，满长发垂落，脚趾踩着拖鞋一甩一甩，很轻易又将他的心勾了过去；她真的很美，这种美不一定和面容有关，陆野常常能回忆起无数个她回的细节。

        那种疼钻入骨髓扼制呼，以至于陆野在凌晨四点的夜晚醒来，满大汗，看着窗外茫茫夜色和她昨夜发来的晚安，陆野发苦，甚至咙涌上来一血腥味。

        晚安明天见。

        照片里的姑娘依然二十来岁，笑起来明媚如旧，可他已经老了，三十五岁都有白发。

        “疼吗？”

        尊敬的领导：

        陆野看着那张照片，嘴颤抖着，泪源源不断进了鬓角。

        承蒙组织一路提携包容照顾，给与我良好的发展平台，特此感激不尽。鉴于自原因，在经过深思熟虑后，现郑重向组织提出辞职，望组织批准。

        男人的脚步停于她的碑前，同样的面容，却不是刚才的半白发。

        陵园墓碑前，贺仁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半跪着的陆野，“江家如今势正盛，你三番四次打击不过是陷你自己于不利，你看看同期和你上来如今已然是正厅级，你还是一个警员，要不是我三翻四次暗中保你，你怎么死的都不知。”

        可就是这样的她，如今再没一丝生息。

        他也对着她弯一笑，眼睛却红了。从烈焰骄阳一直坐到黄昏，陆野就在这坐着，直到深夜黑尽才离开。

        *

        陆野大口呼着，一滴两滴，泪水顺着他低垂的脸落在地板上。

        男人宽厚的影坐于书桌后，直至眼前的渐渐干涸，陆野才提笔在纸张上缓缓书写。

        “请你小声点，别在这打扰她。”他，“我欠她一条命，什么都弥补不了。”

        您好！此时辞呈，敬请海涵。

        凌晨，卧室灯光不知何时已然亮起。

        贺仁来越说越气氛，然而这一切都抵不过陆野用帕子拭眼前的墓碑重要。

        他膛剧烈起伏，脊背像是弯折了下去，手撑着膝盖紧握成拳，膛的苦意无法纾解最终转化为干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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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仁来最终拂袖离开，陆野依然专注照片。

        画面却突然扭曲。

        关于野子离职：他若要选择这份职业就要百分百揭任何案子真相，这是他职业必须要求的，但他这次选择连织，所以他要离职。

        脚步声渐行渐远，却有一抹风过墓碑旁的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