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说话声渐小，苏芩磨了磨脚底，转走远。

苏芩只想着自己心里不舒服，却忽略了噗噗年纪比她小，看到秦氏和苏博更爱护宝儿，心中更会不是滋味。

苏芩吃力的将人抱起，带到了里间。

苏蒲点，眼沉沉落下，然后挣扎着胖墩墩的子一抖，睁开惺忪睡眼，强的不肯睡。

“可，噗噗是女娃娃，宝儿是男娃娃呀？”苏博终于有了点不同的意见，虽然声音非常微弱。

厢房内传来秦氏和苏博的说话声。两人皆不知苏芩和苏蒲离家出走的事。

苏蒲终于放心，埋在苏芩怀里，沉沉睡去。

“哎。”苏博应声，随后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站在厢房门口，苏芩垂着眉眼，静谧面容在廊下挂着的那盏琉璃灯的映衬下，瓷白如玉。

……

“别画了，卖不了几个钱，还颇费灯油。”

。”绿芜和红拂应声，将苏蒲带进屋子。

苏芩顿住步子，愣在当场。

父亲没有理家之才，秦氏不易，独撑起一个破落苏府。柴米油盐酱醋茶，皆要钱。但就算是苏芩执意去陆府给陆霁斐妾时，秦氏还是将自个儿藏着的那份嫁妆给了她。

月色静默，苏芩昏昏睡，突然听到一阵轻响，她霍然惊醒。

苏芩站在牖前，静站片刻，转往秦氏住的厢房走去。

一碗水，端不平，可有心，便好了。

苏蒲睁着一双大眼睛，紧张的看着苏芩。

“上次姀姀的及笄礼都没办，这次不怎么说都得补上。”这是秦氏的声音。“宝儿还小，满月酒是办给别人看的，简陋些便简陋些，这么小的孩子，知些什么呀。”

苏蒲睁开眼睛，挣扎着小胖子起，埋进苏芩怀里，使劲的蹭。

“好了，睡吧，姀姀陪着噗噗呢。”苏芩哼起苏蒲最喜欢的小曲，轻拍其后背。

秦氏又：“你去将噗噗小时穿的衣裳拿出来，我改改给宝儿穿。”

绿芜看一眼苏蒲，见人在，复又躺下。

槅扇大开，晚风凌冽呼啸，帐前显出一个男人形，穿着长袍，出半张脸来，浸着月

“谁都比不上噗噗。”苏芩伸手了苏蒲的小脸，声音轻柔：“母亲和父亲是因为宝儿小，所以才去照顾他的。等宝儿长大了，不哭了，就好了。”

秦氏幽幽叹息，“咱们苏府如今稍好过些，偏又添了这么一个小东西，可真要亏待了姀姀跟噗噗了。”

“我今晚上多画些字画，明日拿出去卖。”苏博的声音闷闷传出来。

“……”

苏芩抱着小家伙，看一眼被惊醒的绿芜，安抚：“没事，睡吧。”

回到房内，灯烛已熄，苏蒲睡在红拂和绿芜中间，闭着眼睛，密眼睫微微颤动。

苏芩上前，压着声音笑：“好了，别装睡了。”

苏芩笑：“姀姀最喜欢噗噗了。”

榻上置着新拆洗换好的被褥，沉香色的缎面上染着熏香。苏芩将苏蒲放上去，替她顺了顺翘起的发。

苏博“哎哎”应声，显然对秦氏的话十分赞同。

“这有什么的，等宝儿懂事了，再给他换回来也是一样的。再说了，宝儿长的这样好看，便是穿了噗噗的衣裳出去，人家也只会夸。”

苏蒲脸上出笑，使劲的圈紧苏芩，小脸挤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