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久了怕父母看出什么，赵青尧只好承诺下周有空回来，载着时夏开车上了高速。

        那两个字对他而言宛如剔骨尖刀，剥灭幸福平淡的婚后生活，听不得时夏说，他自己也说不出口。

        不，她应该离婚，但不能是主动坦白出轨和赵青尧离婚。

        她出轨了。

        “在聊什么？”赵青尧问，“谁一直给你发消息？”

        “别说了。”时夏变了脸色，“你开车。”

        说话时，他咬重了‘特地’两个字。

        双方父母住在同一条街，要是她弄坏了自己的名声，她的父母在这条街上也免不了被熟人指指点点。

        赵青尧扣紧车窗沿，视线一刻也不离她：

        时夏有孕在，在车内待不了太久就得下车透气，三小时的车程拖成了五个小时，到家时天色已晚。

        “我已经准备好当爸爸了，不对，就算没有孩子，我也绝不答应。”

        随便找了家餐馆解决晚餐，时夏蔫累蔫累的，走到家门口时发觉赵青尧忽地止步，周气场低冷。

        她叹了口气，说：“你先上车。”

        他回到主驾驶座，替妻子系好安全带，手指碰一碰她气得通红的眼尾，哄：

        “你之前因为它来了很开心的，你总喜欢拉着我的手摸它。我们都想要这个孩子，都期待它。”

        他踩着棉拖很不讲究地出门，掀起一的浴后清香送去对面，手腕一翻，递过一份印着美暗纹的黑色礼盒。

        毋需思考，赵青尧瞬间反应过来，一提起林小恬，他的眼神微微动，又坦然地看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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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之间气氛尴尬，时夏不想去婆婆家。可是赵青尧坚持，他出差回来带了些当地特产，给双方父母家各备了一份。

她对着他，竟然有这样冰冷怨憎的眼神。

        赵青尧快要控制不住情绪，在车窗外伸手捧住妻子的脸，这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可怕，温柔得可怕：

        “结婚之后，我只有你。”

        他没有追问妻子质问的理由。毕竟之前的事是他过火，她怀疑很正常。

        “没谁。”

        刚洗完澡的陈屿穿着一件黑色浴袍站在门口晃，领子敞开，大秀锁骨线，朝对门的小孕妇笑出一口俏牙：

        搁在大上的手机频频收到消息，时夏知那是什么，发僵，忽然意识到自己也不清白了。

        就算离婚，也要明面上干净地离婚。

        那份礼盒占据了时夏的整个视野，她心脏猛，思想不良，直觉这个盒子不能打开。

        这时，她忽然问：“你有没有和她上过床？”

        “好久不见，这两天你家没人，我这搬家礼物也送不出去。”

        就像她不能容忍赵青尧因为林小恬的存在，出的一系列行为。赵青尧也原谅不了她和陈屿之间的过错。

        相反，他真的有点害怕她不提这个问题。能问出来，或许说明她心里还是在意他的。

        奥迪引擎轰动，车轮飞速旋转着驶入街。

        时夏好似惊弓之鸟，紧了机子不让他碰。

        一懒散嗓音乍然在对面响起。

        她紧张了，她害羞了，陈屿明目张胆地欣赏着时夏的慌乱，笑了：

        时夏扭过。

        “新邻居的礼物，特地给你的。”

        “宝宝快满五个月了，给它准备的衣服、推车、玩……一样样都是我们心挑选。你妈不好，我们当晚辈的别再让她心。”

        “回来了？”

        错是他先犯的，他是第一过错方。

        大手抚上那只裹在针织衣下的孕肚，圆圆的，　手感尤为其妙，赵青尧循循善诱：

        在赵家吃了午饭，心疼儿子的赵母热情挽留，让小两口住一晚再回去。

        秋冬上午的阳光明丽温，穿过车窗，被镀玻璃收之后色泽发暗，时夏坐在光里，却感觉像是坐在了一缸冰水中。

        要是将这件事告知赵青尧，应该可以顺利离婚。

        见她的态度有所松动，赵青尧趁热打铁：“夏夏，你真舍得打掉我们的孩子？”

        “这就是我的态度，你还是要坚持？”

        手机的微信消息响个不停，时夏正要调静音模式，一只手从旁边横伸过来，她握紧机不让夺走：

        “你干嘛？”

        赵青尧有心答应，可是时夏在他父母家里如坐针毡，他还是一次见她这个状态，特别急切，特别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