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的瞬间，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在颤抖。

        我的心很乱，乱到连呼都觉得疲倦。

        那一刻，我什么都说不出口。

        而最不能说出口的，是那晚和拉斐尔在城堡里发生的一切。

        脑中开始浮现出另一张脸，帕克。

        因为那句话，在拉斐尔说出「我不在乎妳是不是也喜欢乔纳」的那一刻，就被我亲手推进了不可能的深渊。

        我咬，低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只是我自己也搞不清楚，那晚我喝醉了，我真的...」

        我的心猛地一缩。

        那一刻我不是没想过乔纳，我是连帕克也想到了。

        直到某天夜里，熟悉的敲门声响起，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门。

        乔纳的话不断在脑海里回响，那句「妳还会不会为我心痛」像是钩子，狠狠撕开我早就烂得不成样的内心。

        我知那不是爱，但我也知，从那一刻起，我已经回不了。

        「什么？」我装傻，却知那没有用。

：「先别想那么多，反正我会尽我所能帮助妳的，赶快回去吧。」

        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只知，我再也说不出那句话了：

        我哑口无言，指尖冰冷。

        我走到镜子前，望着自己脖子与锁骨上那一被吻红的痕迹，几乎难以相信这些印记是真的。

        那个曾经无条件保护我、笑着说会等我的人，他的影子依旧缠在我心底最柔的那一块，却也因为我的沉默而越来越远。

        「那他呢？」乔纳打断我，眼底泛起一丝痛楚，「他清醒。他是故意靠近妳的吧？还是妳其实，没有拒绝？」

        我好累了。

        他缓缓走近，得我退了一步，「妳都不肯告诉我，那晚你们差点发生什么？是不是因为，说出口妳就得承认…其实妳心里早就开始动摇了？」

        但他不知，那份痛不是只为他一个人存在的。

        他依旧像平常那样与我互动，甚至更温柔、更小心翼翼。但越是这样，我越无法呼。

        那是我真正交出，真正背叛乔纳的一次。

        然后是崔斯坦，他靠近时的压迫与掌控，让我无法呼，却也无法否认心里那一瞬间的悸动。

        乔纳冷笑了一声，低避开我的目光，声音比平常还低哑：「我可以忍妳不选我，甚至接受妳对别人有感觉。但我不能接受，妳连一句实话都不愿意给我。」

        我不是说好只想和乔纳简单生活吗？

        我们在第一营地的那些日子，我曾以为只要抓紧他，抓紧那份暧昧与陪伴，就能让这动的世界有一块属于我的安稳角落。

        乔纳看着我，眼神由愤怒转为失望。他转打开门，也不回地说：「我不想知妳跟他发生了什么…但至少让我知，妳还会不会为我心痛。」

        四周一片安静，熟悉的床铺、书桌、窗帘，全都像是没变，可我却觉得自己再也不是原本的我了。

        为什么我会让他们每一个人……都这么真实地走进我心里？

        之后几天，果然邓波传来天使被救出的消息，但却因为天使本没被证实存在而不了了之。

        他是我童年里最纯净的陪伴，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如果他没留在第一营地，我们是不是就能离开那场权力游戏，好好生活。

        而最让我痛苦的是……我没有讨厌那种感觉。

        我只是害怕乔纳会知是我，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怀疑我的样子。

        我脑中开始闪回那晚在酒吧，崔斯坦用压低的声音在我耳边说话，手指轻轻碰过我脖子的时候，那种像要把我吞噬的眼神。我其实早该推开他的，但那一刻的我却只是僵住，任由他的气息贴近。

        房门在我后静静关上。

        可拉斐尔……他用他的方法撕开了那层安稳的假象，把我拖进了他的世界，让我看见另一种情感的极端。强烈、占有、沉默中带着疯狂的深爱。

        我怎么会不痛？怎么可能不心痛？

        乔纳站在门外，脸色难看得不像话。他走进来，反锁上门，背对着我沉默了几秒，才低声问：「妳和他，在酒吧那晚，到底了什么？」

        「我只想和乔纳简单地生活。」

        更何况，一开始是我允许他进入我的世界的。

        我整个人像被抽空一样跪坐在地上，额抵著双膝，指节死死扣紧地板。

        我像个彻底腐败的人一样，明明心里知什么才是对的，却仍一步步走向错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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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纳转过，眼神不再藏着笑意，语气冷了几分：「妳那天跟崔斯坦那个样子…要不是我找到妳，妳搞不好已经跟他…」

        我点点，瞬间移动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不是贪心的人，我只是不知该怎么选择。我甚至不知，哪一个「我」是真正的自己，想要平凡的，想要被爱的，想要变强的，还是……想被谁紧紧抱着都无所谓的那一个。

        我坐到床边，抱着膝盖，额抵住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