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来不及再多想,通话页面已经开始计时,她将手机贴在耳侧。
谢翊宣像轻叹了一声,语气越发温和:“我也很想和你去看,但这边实在离不开我。下次回首都,我肯定不会留下你一个人了,好不好?”
“今天下午去见月园的时候,我总忍不住想,本来该是我们晚上一起来的。听说见月园晚上会起薄雾,月光滤过
的竹林,在廊庑的
子间投下绰约的竹影......应该很漂亮。”她犹豫着停顿了下,轻轻吐出一口气,“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直到她的声音重新清晰起来:“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吗?”
又听见别人说话的声音,大概是秘书助理之类的。这还不忙吗。
“......”
不想挂断。
余水袅想直接挂了,又舍不得,只好装作没听见,重复一遍:“我要睡了。”
她不信她听不懂。
她说得平静,话里的意味直让人面红耳热。
这些都是H市久负盛名的历史文化遗产。
她仰起脸,试图
回这点泪意,努力不让自己
出脆弱的鼻音:“可你不是老板吗?”
“睡吧。”谢翊宣想起什么,意有所指
,“原来这两天是我害得你没谨遵医嘱。”
“
过了...”
“嗯,怎么样?”
“你先说。”谢翊宣
。
她盯着地板,声音轻轻的:“没有你带我去的好玩。”
和上次她打来的感受一样,隔着电话听她的声音总觉得比面对面时淡漠无情得多。
“...没抓了。”其实差点又没忍住。
“你......”
但她想起刚才谢翊宣还在和人交代工作,大概还在公司,不想真的打扰到她,不得不打破这个沉默:“你还在忙吗?”
余水袅紧握着手机,鼓起的勇气推着她开口:“我在想你,从知
你要提前走的时候我就在想你。”
谢翊宣轻轻笑了:“没办法啊,都是饭桶,要全
开除才行。”
“你也是。早点休息。”
“...还好。”
她讲话。晚上九点,不早也不晚的时间,应该不算打扰吧。余水袅的手指在那个号码上反复
动,长按又松开,还是点了下去。
谢翊宣的回应却显得轻松:“看来我
有当导游的潜质?”
“有忍住没抓吗?”
“我......”
余水袅只得说:“医生说要规律作息,我得睡了。”
见月园回廊蜿蜒幽静,建筑雅致优美。映天池覆霜凝冰,别有风致。揽峰塔肃穆内敛,阁楼玲珑典雅。
“好。”余水袅心里清楚这样的机会很难了,这只是她哄她的说辞罢了。可偏偏她就是会为她心
、心动。
“嗯?”谢翊宣似乎察觉到了她那点细微的局促,声线放柔了些,“回去
过药了吗?”
沉默蔓延。
“你们...你们那么大一个公司,离开你就不能转了吗?”她知
自己在胡言乱语,但这总比彻底越界来得好。
再次陷入沉默,气氛却已完全不同。
“很听话。”那边声音稍稍拉远,隐约能听见她在跟别人交代工作事项。
她没有挂断电话,余水袅就安静地等着。
“等有空再去那边,再去一次见月园好么?晚上去。”
“我不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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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现在能说出的,最直白的话了。
“嗯...”
那边又传来一声笑:“嗯,不难过。”
“喂?”
她的解释和承诺都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错
,无可指摘。
看着正在接通的页面,她发觉自己并没有想好要跟她说什么。
就这样听着她轻微的呼
声,即使什么都不说,心底那点闷胀的神伤竟也奇异地被一点点抚平。
“不好玩。”余水袅低下
,口中任
地说着完全不客观的话。
“嗯?”谢翊宣才反应过来,嗓音轻柔,“晚安。”
翻涌不息的心绪随着这些话终于找到了出口,她知
她今晚说的话早就越过了她们之间的那
界限,可她不想再一个人去承受这份情绪了。
两人同时开口。
可正是这样的清醒和理智,让余水袅明明已经被哄了,眼眶却在发热。
“谢翊宣...”不知所措时,余水袅就发自本能地想叫她的名字。
张姐是谢翊宣安排给她的司机。这三个景点,本是她们昨天说要一起去的。
不该是这样。
“还在难过吗?”
“没什么事...不能给你打电话吗?”话说出口,余水袅自己都觉得有点过了,望着对面那块与市容格格不入的霓虹广告牌,声音低下去,“你今天走之后,我让张姐带我去逛了见月园,看了映天池和揽峰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