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好。”

        随着车逐渐靠近窦府，车速也缓缓慢了下来。窦麟转看向徐瑾，眼中闪过一丝情绪，但还是隐藏起来，装作醉醺醺的样子：“多谢……瑾若送我回来。”

        他还是不愿相信今晚所见。

        *

        “罢了，”也许是被风走了些烦躁，上官安的心绪平复了些，“莲儿，替本更衣，我们也好些日子没去王府了。”

        窦麟略作停顿，随后轻轻撩开车帘，便下了车，逃似的进了窦府。

        莲儿轻轻推开暗门，里面是一条幽暗而狭窄的密，通往未知的深。

        车轱辘声在夜晚里格外清晰，伴随着蹄轻叩路面的节奏。

        车夫调转方向，向着城南驶去，留下一串悠长的车辙。

        莲儿应声而动，移至衣柜之前，指尖点一个隐秘的小孔，只见柜内机关巧妙运转，一格暗屉悄然弹出，其上置放着一黑色的衣袍。

        徐槐小酌了几口，怕再出事，不敢喝多。

        她拾起那件衣袍，转迈向上官安，轻轻地将黑衣披覆于上官安肩，为其穿整齐。

        他回想起宴上的种种――婢女打翻了酒盏，溅到徐槐上。徐槐被人带到后院换衣，他鬼斧神差地跟了过去，然后，在厢房的窗孔里，看到了一片白色的……似乎是束带。

        窦麟一同参宴，连饮数杯，早已不知东南西北。

        窦府位于城西，跟徐府不同方向，只好先向城西驶去。

        车厢内，烛光摇曳，空气中弥漫淡淡的酒香。窦麟靠在车上，目光偶尔掠过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偶尔瞥向一旁的好友。

        一盏明灯亮起，齿轮声再起响起，上官安的影消失在暗门之内。

        在翰林院上值已有半年，今夜同僚家中有喜，多数熟识之人参宴，酒过三巡，一堆人酩酊大醉。

        “是啊，都是……兄弟。”

        “好。”

        之后的，窦麟不敢再看，失了神似的回到前厅。

        准备好后，莲儿走到梳妆台边，出墙上的一块砖，只听一齿轮转动的声音，不到一会，梳妆台缓缓移开，出一隐秘的暗门。

        徐槐微微一笑，“子深客气了，都是兄弟。”

        窦麟摇摇晃晃起，眼神迷离，却还强撑着笑意回应，“接我？家中车夫跟着父亲外出，我怕是要借乘瑾若的车归家了。”

        宴后，两人结伴出府，同上了一辆车。

        徐槐问：“窦兄，可有人来接你？”

帘微微碰撞，发出清脆而寂寥的声响。

        “娘娘，您记得快些回来，婢在这为您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