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痛苦挣扎的男人终于停歇，君砚似有所感，紧紧抱住他的手松了松。

        “啊啊啊――”

        西莱斯特死死揪住自己的发，捂住痛裂的大脑，神力在不断飞快地接受着那些庞大的记忆――

        他看见无数次，自己在她边祈祷，甚至哀求，可她却依旧一次又一次从自己边被夺走，痛苦的太过真实，繁杂纷乱的记忆交错，令他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梦境。

        一阵沉闷而尖锐的钝痛再次涌上君砚心，让伤口的灼痛都显得那么微不足。

        君砚未察觉到他的异样，继续柔声开导他，“所以我不会死，我怎么会丢下你……”

        “我还好，小伤而已，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君砚笑着试图安他。

        似乎自己曾经无数次失去过她，只是看到她的伤口，便让他情绪难以遏制地失控。

        “啊……”西莱斯特猛地捂住了剧痛不已的，整个人因为承受不住大脑仿佛被撕裂又重组的疼痛，踉跄着单膝跪地，发出痛苦的闷哼。

        “复活你。”西莱斯特答得毫不犹豫，似乎这个答案早已植于他的灵魂。

        他果然失去过她不止一次。

        “西莱斯特……西莱斯特？”君砚愣了愣，看着他眼眶猩红，有水光在眼底闪动，整个人都有些魔怔地不住重复着相同的话语，仿佛再也经不起任何惊吓。

        良久以后，西莱斯特才缓缓从她怀里坐起，这一次，他看向君砚的目光，饱着暌违已久的温柔，与深沉的爱意。

        险些再次失去她的恐惧，让西莱斯特陷入了某种异常的神状态，他似乎没听见君砚的话，只是口中重复低喃，“对不起……你不能死……我找人帮你治疗……我帮你治疗……”

无论如何也压不住内心的嗜杀因子，只想靠疯狂杀人来宣自己的愤怒与无力。

        比起她上的伤口，君砚觉得西莱斯特更需要治疗，她顾不得伤口的疼痛，抬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脸，“西莱斯特！我真的没事！我很好！我没事！我没有死！”

        在脱口而出的瞬间，他猛然愣住了，之前大脑那熟悉的钝痛再次侵袭而至，这次似乎比之前更加强烈，脑中关于记忆的屏障被骤然冲破，大量陌生又熟悉的记忆如水般汹涌袭来，将大脑整个占领。

        君砚不断大声重复着自己没事，西莱斯特终于有了反应，原本涣散的瞳孔终于缓缓聚焦，他回神小心翼翼看向君砚，嗓音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与哽咽，“不会死……吗？”

        男人蜷缩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

        “西莱斯特！你怎么了？！”君砚脸色一变，蹲下去察看他的，却并未发觉有任何异样，甚至连个伤口也没有，可他看上去却痛苦到了极点。

        “西莱斯特！西莱斯特！”君砚完全不知他发生了什么，只能手足无措地眼睁睁看着他痛苦，却无能为力，她紧紧抱住他，让他埋首进自己怀里，慌乱地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没事的……我陪着你……”

        “我带你去看医生……我们走……”西莱斯特隔绝了一切的声音，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不由分说抱起君砚就要离开。

        “嗯！只是小伤而已，不用这么紧张我，我会很担心你。”君砚心疼地帮他拭去眼角落的眼泪，温柔，“西莱斯特，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西莱斯特，你冷静一点，我没事！”君砚加大了呼唤的音量，可西莱斯特依旧神失常一般，口中不断喃喃有词。

        如此熟悉的眼神，让君砚心蓦地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