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陪着白在平城玩了三天后就把人送回了羊都，和孟生泡在图书馆准备期末周。高考出成绩的第二天，两个

        孟生心中酸涩，但努力着面上维持漫不经心的样子。他那时候忍不住想：也许他们会分手。他尤其擅长术数，但他那时候不敢算，怕再得到一个他不想看到的答案。

        孟生的反常，苏长也意识到了。苏长本就是平大刚退休的教授，有不少学生都很喜欢她，常和她联系。作为学校大红人的孟生的八卦，在那一年的年底自然而然传到了她这里。了解前因后果后苏长没打他，只是指着孟生的鼻子骂：“你凭什么心气这么高？今晚跪在大殿好好思过吧。”

        再后来，暑假，白毕业，一高考完就跑到平城找纪寒。孟生默默看着他们拥抱，看白欢喜地搂着自己好友的脖子说我对完答案啦我觉得我可以你学妹。

        纪寒神色如常，风轻云淡地说：“我知。”

        孟生受不了了。那半年，什么样的类型他都接过了。两个人一起去吃饭的时候，纪寒似乎是听到某些言，语气淡淡的：“我还以为你对这种事没兴趣。”

        那一年年关，孟生第二次见到白。纪寒带她来见自己的两个发小。她穿着黑色衣从纪寒后不好意思地探出一个来。她发长了一点，黑色的眸子亮晶晶地看着纪寒。

        孟生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孟生觉得自己很没出息，阔别半年，再次见到她的时候，他的心得还是很快。但纪寒既然带她来见宋景行和自己，就已经说明了他对她的态度――纪寒已经把她规划成自己未来的一分。

        因为心不在焉，端午节当天回观收艾草的时候他割伤了手。孟生看着自己手上蜿蜒而下的血，又想到她。

        女人走后他看着自己着的那玩意点了烟。他在想，是不是得找个清纯款的。

        蝉声似乎一瞬间远去了，只有心脏剧烈动的声音。孟生愣在原地，一时无法动作，腔中好像有朵栀子花猛烈开放。

        那是师父唯一一次对他说重话。后来孟生想起来时，常常觉得感激。如果那时候不是苏长给他骂醒了，他估计真会在心魔中越陷越深，通过真的和贴上来的人上床来证明自己不是非白不可。

        “行了。”孟生突然没了兴致，“吧。”

        平生第一次，孟生坠入爱河。

        他还是不信。那时候他边围绕着不少女的――甚至还有男的。有的看上孟家雄厚的财力渴求利益，有的图他着那张漂亮的脸把自己一顿。孟生以前不屑一顾，但回平城的那天遇到用贴他胳膊、问能不能去他酒店房间的妖艳女人时，孟生冷笑一声，但没拒绝。脸是微调过的，谁来看了都不会说丑。材也无可挑剔。浑几近赤的女人跪在他间准备解他扣子的时候，孟生又想起那朵栀子花。

的黑色眼睛在短暂错愕后因为笑容微微弯起，瞬间有了光亮，让她整个人变得生动起来。

        自那天初次见面后他一整天都魂牵梦绕，白天想她，晚上梦到她。一想到她是自己兄弟的准女友，孟生就烦躁到在羊都待不下去，又连夜回了平城。那时候他不信邪，从来不给自己算命的人破天荒给自己摇了一卦，看着散落在桌上一正一反的两枚古铜钱心破碎。

        冷静下来后他又开始拒人千里之外，圈内的好友都问他是不是玩腻了。后来言越传越离谱，有说孟生是玩太花得了病的，还有人说孟生有阳痿其实一个都没睡。后来寒假回家的时候，纪寒还好心问他一句要不要自己帮他介绍个医生。孟生瞪他一眼，看到纪寒手腕上明显不是他风格的深蓝色手编手链时，嫉妒到什么都没解释。

        那一刻孟生无法停止对纪寒的妒忌――凭什么他可以得到她那样热烈的、真心的爱？孟生不愿接受自己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更不愿接受如果自己渴望得到她就要和好友相争，最不愿接受的还是白只有在看向纪寒时会有那种恋爱中少女的眼神。

        那天把她送走后，宋景行对纪寒说：“白还是未成年。她不懂分寸，但你要懂。”

        但是当穿着白裙子化着伪素颜妆、素来被叫高岭之花的某个小明星红着脸踮着脚要吻他的时候，白那双黑色的、明亮的眼睛又出现在他脑海里。孟生猛地别过了脸，推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