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杀到深渊的尽。”

        安隅从上午的疯狂中回过神来，照然正似笑非笑地审视着他，轻哼一声，“普通公司还要禁止员工恋爱，我真不知黑塔是怎么忍得了你们的。”

        他说着玩笑话，语气里却毫无笑意，那双明动的双眸凝视着窗外的大雪，过了许久，他轻轻吁了一口气。

        “安隅。”照然把蜷上沙发，低问：“这么大的雪，沼泽里还能再长出黑蔷薇吗？”

        “不知。”安隅抿了抿，“你可以亲自去看看，不然你打算在尖塔留到什么时候？”

        “到灾厄终结的那天吧。他不是说过守序者以证吗？我得替他证后再离开。”照然回过，“如果秦知律死了，你一定会离开尖塔吧？”

        安隅点。

        他会立刻离开，值钱的东西都已经提前收拾好藏起来了。

        “那你要干点什么，继续开你的面包店？”

        安隅摇：“大概，找个安静的地方睡觉吧。”

        “睡觉？”照然惊讶挑眉，“睡醒之后呢？”

        安隅想了想，“吃面包。”

        “然后呢？”

        “再睡觉。”

        “……”照然深一口气，“尖塔交给你这种人来理，我看人类是永远等不来灾厄终结的那天了。”

        提到这个，安隅又一次点开和典的聊天框，虽然在灾厄面前依靠“神棍”是很没谱的行为，但他却坚信典不是普通的神棍。

        可惜在过去的几天里他发了无数条消息，典一条都没回复。

        “没人知他去哪儿了。”照然无奈地说：“西耶那刚出事时，唐风想要找他一起把控局势，但他却正要离开尖塔，说有个什么存在蠢蠢动，他感觉自己潜藏的能力要觉醒了。”

        安隅立即问：“什么能力？”

        “该关注这个吗，你还真信啊？”照然惊愕，“算了吧。他就是一本异想天开的小册子，一直觉醒不出来什么有用的能力，在高层压抑久了，哦对，你在尖塔那个鸟助理不也是吗，一把年纪了，天天幻想自己觉醒新能力。”

        安隅哑然，半天才说：“典和比利不一样的。”

        “哪不一样？”照然笑起来，眉眼轻弯，风情转，“哦对，典温柔可爱，是本讨人喜欢的小册子，和那只叽叽喳喳的老鸟可不一样。”

        安隅沉默着，自觉说不过照然，又埋看起世界各地发回的战报。

        最新一封通讯来自掠吻之海。

        海上的混乱反应堆越来越壮阔，邻近的饵城已经全被纳，海水上超过三分之一的面积都变成了凝固的混乱旋涡。

        海洋系守序者已经伤亡过半，西耶那在通讯里写，已经让大家返程。

        “海洋的混乱反应和沼泽、苍穹都不同，实不相瞒，我和舞都曾尝试进入反应旋涡中心，但却无法被顺利纳。这起混乱反应已经有稳固的心，不会被守序者轻易夺取掌控权，我们怀疑，它的掌控者是海底神殿。

        “但神殿无法碰，也没有生命迹象。它如同一个被发的罗盘，疯狂却难觅方向，像在等待，但却没人知究竟在等什么。

        “尖塔已经不能容忍无谓的牺牲了，其他守序者即将回撤，我和舞会留在深海，静静观望这起混乱反应的终点是什么。

        “很抱歉，我与舞曾极尽可能尝试向它献祭，可它对我们毫无兴趣。”

        安隅把讯息逐字读完，不禁又一次点开不久前从掠吻之海传回的影像。

        画面在一片黑暗中波诡谲。

        深海百米下已然无光，记录仪自的亮灯是唯一的光源，那光源向下，打在深仰的脸上。

        畸变基因已经表达完全，锋利的背鳍从少女肩胛之间出，下完全鲨鱼化，正缓缓地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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