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么个不讲理的阴毒人呢？”

        宋隽哭笑不得，却也晓得，这是最妥当的说法。

        原来她担惊受怕这样久，最后其实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了结了。

        自此，这一场闹剧终于是落了幕。

        却也没有尽数收尾。

        新帝被人推搡着登了基，子却安静怯弱，野心很小，年纪也不算大，很符合一个傀儡皇帝的条件，遇事更多的是回问垂帘在他后的长公主：“姑姑怎么看呢？”

        宋隽着笏板，抬起，看帘后那人抿了角，轻轻笑起来。

        既然叛乱了结，那意外去世的先帝江子期也该加个谥号，众人说他乱世里登基，这一生也算无功无过的平庸，虽然到最后苦于言蜚语，私德似乎有亏，但还是预备客客气气加个算是褒义的字眼儿给他，也算全了后的面。

        赵大人大仇得报，了却心事，此时神情平淡，眼都没抬。

        背后却忽然有人进言，是那位年纪轻轻的御史中丞裴瑾：“臣闻先帝当年登基，曾暗中谋臣子命以私愤，请陛下明察之。”

        满朝哗然。

        就中有知情的，瞥一眼前的赵大人，悉数埋了。

        赵大人自己也惊了一惊，偏过去看向宋隽，她没回首，只垂着，角微微翘起。

        ——他死了，这事情就要了结了么？

        若真如此，那何必大费这样许多周章，他哪怕死，也须得背负着当年的罪名死，绝不能因为死了而一笔勾销。

        散朝后，宋隽着笏板，转要溜达出去。

        猝不及防的，被一只手沉稳地住了她掌心。

        官服宽大的袍袖下，手指穿过她指间，慢慢地和她十指相扣。

        满朝大人还没走完，猝不及防就瞥见这一幕。

        刚立了一战功铁定能芳百世的殿帅被赵大人牵住了，握在手中慢慢地带出了殿门。

        在旁人心里尚还是死对的两个人走得十分登对，全然没什么局促不安的，哪怕后的大人快把他俩后背瞪出了筛子也没回。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寒门这边是觉得这一位也老大不小了，如果能趁着嫁人成亲离了朝堂，或者囿于内宅之事，把权柄分下去也是好的——尽事后证明这想法纯属臆测，宋大人嫁人之后忙得更加无所顾忌，整日里泡在衙司里抱着公务不撒手，众人目瞪口呆看着这位上司加班加点的同时，还须得忍受每日晚间，来亲自叩门宋大人回家吃饭的中书令。

        世家这边则是看出了新帝继位，长公主对着裴中丞那情脉脉以及她对着殿帅哥俩好的模样，晓得朝堂要改格局，只怕世家讨不到好。

        既然如此，那出卖一下赵大人的色相，能换得世家少吃点亏，倒也……

        还算划算。

        事后证明这也是幻想，赵大人和宋大人成亲之后私底下和和美美，朝堂上却吵得比以往还凶，一度让人觉得这俩人下朝之后就准备就地拟写一封和离书，各回各家了，然后就见下朝后，赵大人第一个绷不住先笑出来，抬手把人牵在手里，问还没把气儿消化完的宋大人晚上回家想吃些什么。

        缓了许久，能听见宋大人闷声：“我生辰快到了，记得我今年的面要多加个。”

        只是这并不耽误眼下众人各怀鬼胎，在收到这两位的请柬的时候，接受得还良好的。

        宋大人和赵大人并没太关心他们在想什么。

        宋隽正被赵徵把着手，写里那首。

        “听闻长公主自从手握大权之后，便十分看不上裴中丞，对他爱搭不理、颐气指使，当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是她当年拉下脸面来苦追这人的时候了。”

        为此宋隽去求证了江子熙。

        江子熙扬起眉来一笑，手里的奏折敲桌子敲得咣当乱响，惊得一边儿正偷懒画丹青的小皇帝一缩脖子，瞥过来后抱着自己画默默离这位暴戾的姑姑远了些：“我忽然发觉，倒也不必急着成亲，再等两年，本正忙着治国平天下呢，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