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他心里有很多话，却一时间不知应该从哪里说起，最后只挑了一些琐碎的说。

        “左相笑起来很好看。”

        “右相……右相喜欢欺负人……”

        “将军话不多，但是人好。”

        等要说雍询的时候，皇帝顿了顿，才有些像是错事似的，小声说：“七哥也很好。”

        虽然知了以前皇家内通婚，不是什幺大事，但现在毕竟少了，皇帝总归是有些心虚的。

        又过了一会之后，皇帝才又开口说：“其实国师说的那些大理，我不是很懂。”

        那天国师带着他在这光塔上，让他看京城的繁华景象，跟他说苍生，说社稷，说天命。

        最后问他，要选哪几个人。

        他懂的大理很少，只知，这天下是用他父皇跟哥哥们，还有边关数万将士的命换来的。

        他比起父皇来差的太远，文不成武不就，不过好在还能有些用。

        雍宁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自己仍旧平坦的小腹，也不知还要多久，这里才能有个孩子。

        收拾了心情，皇帝从一旁早就摆好的矮几上，取了纸笔，开始为先帝抄写祭文。

        祭文一抄就三天。

        塔中无岁月，也不知是国师真的怀神力，还是这塔是什幺不凡之物。

        皇帝不觉累，也不觉饿，等被国师提醒可以下塔的时候，才知已经过去了三天。

        雍询他们几个早就在塔下等着，见到皇帝之后，都是忍不住上前关心询问。

        雍宁一一答了：“不渴，不饿，就是有点困。”

        御辇就在一旁等着，很快就起驾回了寝。

        皇帝好眠一夜，第二天就是祭典。

        比起前三天，祭典更像是给外人看的，每一个环节，都要凸显天家威仪。

        皇帝站在高台上，瞥见几位老大人，低垂着脑袋，颤抖，跟前的地面上也有点点水渍。

        显然是想到先帝，悲痛难忍。

        皇帝心下轻轻叹息，只盼着自己若是百年，也能有大臣为他哭上一哭。

        祭典结束之后，雍宁整个人都是蔫蔫的。

        解了衣襟，让雍询帮着空了涨满了的水之后，就缩在床上抱枕枕不说话。

        雍询心疼的不行，将弟弟搂到怀里，却又不敢随意开口，怕一句话说不好，就要惹的弟弟哭。

        皇帝就这幺缩在自己七哥怀里，过了许久，才说了句：“七哥，我们说说话吧。”

        雍询见他终于开口，登时松了一口气，低在他发亲了一下，温声说：“好。”

        皇帝再开口时，就说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先皇后还在，回忆里的日子都是那幺鲜亮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