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给陆少爷好好检查一番，你们都出去。记得再备些胃的汤食，半个时辰后送来。”

        “你不会想让伤口崩开，然后再多躺个十天半月不能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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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离？是你林家小子签的？”大夫拿过那张纸来凑近看了几眼便已明白，得到陆羽肯定答复后又接着说，“那小子对你关心可不是假的，你要想好。”

        “……”

        “……落胎。”

        “唉！”大夫重重叹了口气，伸手便去替陆羽断脉。没想这一断却是惊得非同小可，立便抬朝陆羽看去，却见后者仍闭着眼，像是在忍耐晕眩般朝自己微微摇了摇。

        “……”

        等脚步声走远，陆羽没有睁开眼，毯下右手却是慢慢按到小腹，犹豫许久终是没有用力。

        自那日后，陆羽的病情突然又加重反复了起来，持续的盗汗和不时的晕眩让他整个人失了气神，显得愈加苍白虚弱。林家众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几次想要去请城里其他大夫来问诊，偏这位主就是不许。大家拗不过他，只好日日派人在城门口守着，盼老大夫快些回来。

        “这才对嘛。好了，是我唐突，你别气了。等下我让厨房煮些清热去火的汤送来，你先眯一会儿好好休息。”

        “好吧，你想老朽怎么帮你？”

        一旁晴晴忙迎上去给老人家了汗，声劝：“刘伯～陆哥哥他难受得厉害，您就别训他了，快帮他看看……”

        “……”

        “陆羽想清楚了。”

        大夫却是不答，只是闻声回过看了他几秒，才摆摆手示意众人出去。

        “颈上的伤才好，别这么梗着，靠在我肩上。”

        虽有忧心疑惑，几人还是依言离开了屋子。大夫这才板下脸，取来银针在陆羽左腕刺下几个位，待他缓过了这一阵才低声不豫：“你和林少爷究竟怎么回事？先前自伤不说，现在有孕了还瞒着他，我要再晚来几天说不定就是白发人送你黑发人了！”

“没事，只是太阳太大一时眼花”，陆羽摆摆手，推开林旭的扶持，示意自己无碍，“我会自己当心。”他说着还想继续往前走，可步子却仍止不住地有些踉跄。林旭再看不下去，也顾不上陆羽会不会生气了，了声“得罪”便走到他侧，一手托在后背，一手绕过他膝弯，直接将人抱起。

        “胡闹！就这么生挨着，我要是回来晚了你怎么办？”好在大夫一旬过后便赶了回来，进了门见陆羽又把自己折腾得病恹恹的样子，忍不住就开口数落了起来。

        陆羽最后还是没有离开林家，林旭却比之前更为焦虑。

        果不其然，陆羽脱口便斥：“林旭！这成何统……放我下来！”

        －

        账房离内院还算有段距离，待林旭将陆羽抱进房中时，后者靠在他肩呼均匀已是真睡了过去。林旭没有吵醒陆羽，只是将他轻放到榻上，找了块帕子垫在他后背，又替他盖上薄毯，这才合门退了出去。

        “怎么了大夫？”林旭见他神色不对，忙是问。

        “说来话长……”陆羽无法解释个中隐情，只好从怀中取出那纸和离书来，“刘伯，我想离开林家，您能不能帮我？”

        “我抱我自己的坤泽又失了什么统?”林旭摇摇，一边坚持抱着他大步走向内院一边无奈叹气，“别逞强了，你背上衣衫都被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