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湖畔边的草垛，还有木屋的阴影处，难道不是处处杀机？

        “耶夫洛，给十字弓上弦！带着你的人去探探。”留里克轻轻喊到。

        他们堂堂正正亮相，并无战斗之意，见状奥托接触了戒备。

        再次抵达这里的耶夫洛不得不提高警惕：“兄弟们，都小心。我们不能奢望他们真的投降。”

        此地曾是效忠罗斯人的佣兵们的第一战，也是最先洒下鲜血之地。

        “你怎么了？害怕？”

        湖畔处出现成片的草垛木屋，鲶鱼之主部落就在这里了。

        进入枯水期的奥卢河，它浅水位的河道或许可以走货船，没有人愿意冒险。

        难道逃跑就是对的吗？

        瞧瞧岸边随意摆放的独木舟，显然渔民们逃得非常突然。

        一个拄拐的老家伙出现了，他是凯哈斯，部落的首领大人，在奥托看来仅仅大半年没见，这个男人更加衰老了。他人是老了，该有的一点牌面不可丢。

        一想到自己的同伴居然被射术精湛的敌人一剑封喉，他们在担心自己脖子的同时，右手的两根手指可没有离开过扳机，射手瞄准着任何可疑的所在。

        长船之上一直有人拎着一根长木棍打探着水的深度，以保证船只不会搁浅。如果说枯水期有什么好处，就是微弱的水流使得航行的阻力不大，罗斯长船仍能高速划桨前进。

        倘若不是那拐杖率先亮出，就会有佣兵突然打出恐怖的箭矢。

        很多佣兵因为长时间的划桨，以健壮的胳膊硬生生的以臂力给它上弦变得不合时宜，这种时候携带的绞盘派上用场。他们端着十字弓慢慢逼近那些房子，许多老佣兵直接想起了上一个冬季的场景。

        警惕的战士松弛下来

        很快，五条长船登陆了。

        船队在海上过夜，他们彻夜航行，次日还不到中午，船队就颇为熟练地摸到了奥卢河入海口。

        一瞬间留里克有点迷茫。

        罗斯人到来的消息很快在不大的村庄里传播开来，即便这个部落已经表示了臣服，恐慌的情绪下许多人都在拉着最重要的细软逃跑。因为，他们并不清楚罗斯人是来收取贡品的，还是单纯的劫掠。

        这一切，当然也有留里克的那套测量唯独的技巧的功劳，使得船队出了峡湾就在走一条直线，留里克以自己的数学功底，为船队选定颇为恰当的航线，船队已经早早抵达奥卢河入海口的那座小岛。

        耶夫洛的担忧是有必要的，或者说这一切都是奥托本人的授意。一开始留里克觉得老爹是过分谨慎的，偏偏老爹一句话：我们杀了他们很多人，他们就真的臣服？

        “我……我跑那些鲶鱼佬袭击。他们……是坏人。”

        再感受到此地异常的安静，被罗斯战士的盾牌严密保护住的留里克，也不得不紧张起来。

        奥托只想早点把事情办好，船队逆着水流快速前进，他们在河畔过夜休整，次日继续前进，以不可阻挡之势突然置身于一片小湖泊中。

        秋冬季节的奥卢河难道仅有一米深？

        当然留里克觉得老爹谨慎过度，谨慎是好事，但留驻的科文人明明在战争中损失大量男丁，他们可有反叛的实力？

        突然，一小群身影从藏匿之地钻出。

        故地重游，就是担心他们反叛，奥托带了一批披甲的战士，哪怕仅有一百人，足以震慑鲶鱼部落和别的科文部落了。

        耶夫洛回头看了一下心领神会。

留里克令她坐下来，再裹一层羊毛毡保持温暖。他自己时常扒着船舷，逐渐看到了东方的土地。

        可他并没有说服多少人。

        坏人！坏人？世界真的有些荒诞呢。这一刻难道不该是罗斯人是带恶人吗？想来虽然都是科文人，灰松鼠部落和鲶鱼之主部落一直处于敌对状态，赛波拉娃必是从小就被灌输那些抓鲶鱼的家伙是坏人。

        首领凯哈斯联想起去年自己也算是派人与罗斯人并肩作战过，有过这等情谊，他们就不会再大肆劫掠。

        近一百名全副武装的战士跳下船，这其中最先采取行动的，自然是耶夫洛统帅的一小撮佣兵。

        这位老者拄着拐杖，带着区区二十名族人，站在已经迅速安静下来的村庄里，以迎接罗斯人的登陆。

        湖面上漂着一些独木舟，渔民见了长船就好似见到怪物。

        五艘长船顺利进入奥卢河，留里克随船只逆流而上。身处河道内，真是不看不知道这该死的潜水，也就是长船这种吃水浅的能够顺利穿梭。

        “留里克，这些抓鲶鱼的家伙……他们……”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留里克身边传来。

        是赛波拉娃……

        可是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持矛的战士紧随起来，为他们的首领撑起一份小而必要的牌面，就是这点所谓的武装，明显承受不住罗斯十字弓手的两三轮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