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

        那天晚上他把人安全送回家后，带着兔子去了联系好的五星饭店，打算按照陆聿森的要求把兔子杀了成兔丁。

        “那……”

        这两周里刻意回避的噩梦在看到妈妈常用的杯子那一刻，像洪水猛兽一样瞬间包围她，让她感到无力和崩溃。

        男人捧着一束康乃馨放在顾媛的墓碑前，他什么话也没说，哀悼完后，他微微转看向后的闻璋开口：“把那只兔子送回去给她。”

        于是她把菜单递到了女孩面前，“宝贝，随便点，我买单。”

        “我没有妈妈了。”这个念出现在脑海里的瞬间，董昭月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出来。

        “唉，节哀吧。”上了年纪的大伯父拍拍两兄妹的肩膀，无力安。

        她收回视线，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那天下午哭完一场后，她累得直接倒在董昭年怀里睡了过去，后面在家里无打采地躺了两天，她才应下萨米出去转转的请求。

        “拿回来吧。”他松了一口气。

        “兔子杀了吗。”他醉晕的嗓音里带着些着急。

        几分钟后，圆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致甜品。

        外面阳光正好，梧桐树绿意盎然，只有几个路人正在惬意地散步。

        “来，去姐姐那里。”她把兔子进了董昭月怀里。

        木兰树下的墓碑刚送走哀悼它的家人，三四天后又迎接了一位不甚熟悉的来客。

        后来，她麻木地跟着董昭年回了家。

        “由于当地通讯于痪状态，我们暂时没有收到更全面的伤亡报告……”

        手上的勺子忽地掉了下来，“嗒”的一声，董昭月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酸。

        昏沉的天空下了小雨，来参加葬礼的人打起了黑色的伞，和他们的穿着呼应起来。

        ……

        “好的。”

        董昭月一黑色的长裙，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地站在董昭年边，她不知她这两周是怎么过来的，也不知她叫什么姓什么，何方。

        葬礼结束后，大伯父拉着董昭年说了一些事情，她站在旁边听着，可什么都没听下去。

“据印尼减灾署29日统计，地震与海啸已造成384人死亡，数百人受伤，随着救援工作的推进，印尼地震引发海啸的死亡人数正进一步上升。印尼减灾署还表示，在印尼的海滩上发现很多‘尸’。”

        结果他才把兔子转接到大厨手上，衣服口袋里的电话立响了起来。

        董昭年听到她崩溃的哭声，心脏也一抽一抽的，他走过来把她抱在怀里，除了抚摸她的脑袋，他什么也安不了。

        从得知妈妈意外去世的消息那一刻，平时一遇到问题就靠哭泣解决的她也没有大哭出来，就连董昭年都看不下去了让她想哭就哭，可她还是摇摇忍住了。

        新闻讲什么董昭月已经听不下去了，她的脑子“嗡”的一下瞬间宕机起来。

        良久，她哽咽了一下，抱起兔子无声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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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米最会看人眼色，她放下手里的平板快步走出去，把兔子抱了回来。

        忽然，萨米一脸惊喜地看向旁边的玻璃，“小兔子！好可爱啊！”

        两人都没说话，董昭月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起勺子搅动着面前的桂花冰酥酪，她实在没什么心情吃东西。

        ……

        推开甜品店的门后，两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接过萨米的纸巾掉眼泪后，她转看向玻璃窗外略地环视了一圈。

        女孩没什么动作，任由小野兔乖乖地躺在她上摩挲她的肚子。

        听闻动静，她掀起聋拉的眼帘看过去，甜品店的玻璃窗外，发顺亮的小野兔正趴在窗前盯着她，看见她把脸转过来之后，还扬着兔耳朵了起来。

        墓园里，一块新竖起的墓碑立在满花的木兰树下，沉默又安静地看着面前这些陆续上来默哀祭奠的人。

        “好。”闻璋点应下，顺便跟在他后离开这里。

        萨米知阿姨去世后她心情不好受，她也没有理由让她看开点，没有谁遇到这事能看开的。

        “别哭，说不定妈妈很安全呢。”董昭年心里也很慌，但还是稳住心神安她。

        就在她去喝水的时候，她看见顾媛经常用的玻璃水杯静静地放在她的卡通克杯和哥哥的陶瓷茶杯之间，似乎一切都没变，但其实什么都变了。

        “喂，老大。”

        “聋了？兔子给我送回来，明早自己买一份兔丁送去董家。”

        ……

        和国外警方确认好死亡信息后，顾媛的遗在专业的运输机构下很快运送回国，于是，隆重的葬礼也很快被安排好了。

        “好。”董昭月表情淡淡地接过，她把爱吃的不爱吃的全点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