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响起，男生们争先恐后跑向楼梯，唯恐去晚了食堂大排长队。陈越垂着眼眸跟在李旻后，高高瘦瘦的他和矮小的李旻走在一起，气场却莫名被压了一。午后的阳光照在走廊上，印出短短的影子，好像是整个人被压缩机压成了瘪瘪的椭圆状。陈越有些出神，他听暑假提前来附中早培的发小说起过李旻，课堂纪律得很严，有一次班上有同学上课吃饼干，被她狠狠扇了一巴掌。

        对陈越来说，学习从来不是为了上一个好学校找一份好工作，父亲从小教育他，“学习首先为了让自己获得快乐，提升自己的神境界。其次如果有可能，为人类社会一点点贡献吧。”陈越觉得世界与自己无关，也不想贡献什么，只停留在第一阶段，他兴趣广泛，学这学那都只图取悦自己，让自己开心罢了。学习竞赛，他本想的是选一个自己最擅长的，轻轻松松走完便好，可李旻的话却让他改变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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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喜欢的科目是什么？”

        Check。之前的猜想得到了八成肯定，话语中也更有底气了。“我很支持学生发展自己的兴趣，多学点总归没有坏，如果你来化学组，我不会干涉你任何事情的自由。”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为老师这样上赶着开条件未免有点掉价，找补一句“当然，不能总违纪。”

        “那有什么兴趣爱好？看你的形，应该经常运动。”这是实话，陈越虽瘦，但肌肉线条明显，并不像每天埋读书的学生。

        陈越接过桔子，一点点小心把白色的脉络，开口却是惜字如金：“相比其他科目没优势。”

        两个人面对面作者，陈越直视着李旻，面无表情，似乎并不打算主动开启对话。

        “坐吧。”李旻冲他扬了扬下巴，脸上却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李旻瞬间感到无从下手，不知应该从什么方面说服这个孩子，他很理，也没有太多情绪。陈越在她面前低着，耐心理着桔子，未曾留神间，发梢从耳畔掉落，遮住了一侧眉眼。

        突如其来的话题转变让陈越摸不着脑，只顺着她的话答下去：“平时会打网球和排球，还有…”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着说了下去，只是音量骤降，仿佛在掩饰什么。“还在乐队弹键盘。”

对陈越说，“中午下课跟来我办公室。”，转走向黑板，继续讲解，宛如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就是这样一句不痛不甚至都没有表态的话，李旻嘴角生出笑意。

        不干涉，自由，这实在太难得了。

        第一章有点水账，但实在是为了交待清楚整个故事背景，希望大家轻。

        军训不是要求男生必须剪板寸吗，为什么他发可以保持这么长。李旻暗自腹诽，却忽然想到什么，心下有了打算。

        手中动作停下，陈越抬起，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这个刚认识的老师，心中升起一莫名其妙的感受。其他老师也不是没找过他，早在他保送时，数学物理老师的橄榄枝就送上门来，拿出近年省队入选数量和保送名单，许诺将来升学的光明前程，甚至连更早学生的就业去向都一一陈列，将他们自以为有引力地筹码摆在桌上，任陈越挑选；殊不知这一切对陈越本没有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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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想：赌赢了。

        其实他也理应上过李旻的课，所有理科竞赛获过奖的学生都被要求参加早培，只不过陈越不想去；成绩好的学生在中学时总是备受优待，只要成绩不下，他在老师那就无限多特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越是个被坏的孩子，所以他不理解李旻今日为何为难他，如果换他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谢谢老师，我会认真考虑的。”陈越没有再多言的意思，起离开。

        “没有。”陈越摇了摇，对他来说，学习就像解密游戏的训练，数学、物理、化学、生物，都没有区别。

        “为什么说自己一定不会选化学。”李旻掰了一半桔子给她，努力让对话显得轻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