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茺见状，将手中小玉牌凑到阿面前，放柔了声音问她，“不是想瞧一瞧吗？”

        阿也不回，轻轻推开门，小心翼翼往外瞧了一眼，而后侧出了门。

        阿点了点，又摇了摇。

        话音未落，便觉得膛猛地一疼，而后有什么东西自膛出，襟前的衣裳微微透。

        阿抓着衣裳，“你呢？”

        “城守府这边需要善后。”沈季文握紧她拿着小玉牌的手，“你跟小曹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接应她的小曹便在不远的回廊上等候，瞧见她出来，立上前，急匆匆拉着她便往后门跑。

        瞧见阿上脸上满是血迹，眼眸中一片慌乱虚无，沈季文心中又是懊恼，又是心疼。他将阿手中紧握的匕首拿走，柔声问：“还好么？”

        傅玉茺已死，城守府中其他人一旦发现，留下善后的人必定难逃一劫。

        “小曹会拿着兵符去城门外找窦翊将军。”沈季文推了她一把，“快点离开。”

        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被阿死死捂住嘴，而后前再次被狠狠扎入几刀。

傅玉茺手伸到她面前。

        铜纹琴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阿一手死死捂住傅玉茺嘴巴，一手举刀狠狠刺进他膛。

        阿的右手还被他握在掌心，半边被他抱着。她忍着恶心，装出一副微微发抖模样，只摇了摇，并未说话。

        傅玉茺微不可觉叹息一声，将小玉牌送进了阿还未自己握着的手中，“大人今日心情好，你便瞧一瞧……”

        待到出了城守府，才发现外面已经变了天。

        事态紧急，阿不再犹豫，匆匆将外裳披在上。

        阿一直跟着他，听见后一片嘈杂慌乱之声，而后便是高喊“抓刺客”的声音。

        直到有人一把握住她手腕，她浑一个激灵，反手就要挣脱，便听到那人轻缓的声音在耳边低柔响起，“阿，是我。”

        他眉目微锁，却还温和问：“怎么不将琴放下？”

        长久以来，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阿一直唤他“表哥”，这还是一次以应有的称呼唤他。

        但是临走前，她还是回望着沈季文，郑重：“哥，你一定要安然无恙。”

        跑着跑着，视线模糊不清，可她却不不顾，跟在小曹后，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后门跑去。

        傅玉茺一把将阿扯了过来，本想着能将温香玉抱满怀，却不料阿始终抱着的琴微微隔开一定距离。

        沈季文虽然心疼她，但此时并非安抚她的好时机，随时会有人发现傅玉茺已死。他递给阿一件外裳，“换好衣裳，小曹会带你离开这里。”

        阿稍稍犹豫一下，缓缓抬起手。

        沈季文眼眸中微微有了泪光，而后才微微笑了一下，“快去。”

        虽未多言，但两人对此心知肚明。

        她先前虽然看似镇定，但其实内心恐惧到了极点，唯恐被傅玉茺发现，甚至连累到沈季文与整个燕云城所有人。

        他微微松开环着阿的手，低瞧了一眼，便瞧见前一片鲜红。

        此次分别，不知还能否有活着相见的机会。

        阿却问他，“兵符怎么办？”她的手还微微颤抖着，眼神中的恐惧犹在，话语却无比坚定。

        阿眼睛眨也不眨瞧着那小玉牌，怀里抱着的琴却始终不肯松开。

        红着眼回过脸来，便瞧见一下人打扮的沈季文。

        她记不得自己到底了多少刀，只觉得满手血腥，温热的鲜血犹如跗骨之蛆，让她既恶心又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