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样轻率！”

挑的蛇尾摇般灵活地晃。

        “张修。”你的手腕一抖，剑锋自上而下，剖开张修颈上的，再抵住内突棱的骨。

        张修抬手摘下一颗，粉白的桃就在他手中自动剥去薄，出内里的鲜红心脏。

        丝缕黑红杂又飘散，像往杯中水倾倒了墨。那些颜色延伸成细长的飘带，又在即将扯断的下一秒收缩，团成凝实的色团，动着，你怀疑自己听到了那和心脏无二的“砰砰”声。

        “小要提醒殿下，这河可不是普通的河。凡人躯沾染到河水，也会有被剥离魂魄的可能。”

        “张角的魂魄就在其中。”

        “大贤良师怎会在小的桃源村？”

        “呀，那颗桃子，和大贤良师很像呢。”

        残念早已消散，今日突然出现，也只有一瞬间。

        一阵冲力将跃起的你撞倒在地，你顾不得疼痛赶忙抬，却见原本挂在那儿的桃子眨眼间变成了一颗滴着血泪的眼珠，不甘而贪婪地死死盯着你。

        你冷脸踩断地面上偷偷向你爬来的角。断去的角翻了个面，成模糊的血肉，再稀释进松的土地。

        “小虽避世多年，但也曾听过传闻，他应是在殿下的广陵定了居……”

        你站起了。

        尖长的黑色护甲稍一用力就刺破心脏，将它裂成两。张修当着你的面嘴角裂到耳，将捧起的心脏吞下。

        “这些果实都是在桃源里迷了路的生人，他们的灵魂鲜美，小平日都舍不得多吃……”

        那影迅速地化为透明，在血色天空下蒸发殆尽。

        气恼但稚的声音从侧传来，你转看见那个同样跌坐在地的男孩，迟疑片刻。

        “好……我带殿下去就是了。”

        “你要记着，在桃源里看到的是什么，不一定就是什么――”

        “把你的角收回去再说这话。”

        他是刘辩儿时在这里留下的残念。

        你瞳孔骤缩，一剑斩断张修探出的角，向那颗桃子伸出了手――

        “殿下，跟我来。”

        张修酸溜溜地嘀咕：“明明已经消散这么久了，还非要拼了命地凝型。”

        噗通，噗通，在张修手中动。

        “张修，刀剑你不怕，那仙家术法，你怕不怕？”

        “不要碰！”

        张修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了黑色护甲的指抵在边。

        只剩未尽的余音。

        张牙舞爪的角屈服般收回，树的眼珠悻悻地收起形。

        刘辩复杂地看了你一眼，在很久前你就明白了他眼中的是什么。

        “如果在河水里待得太久，他的魂魄就会和其他人的杂，最后化为残念，再也不能回归本。”

        “他的魂魄在你这里。”

        张修看着你掌心隐鸢阁的符文，脸色终于变得难看。

        “刘辩？”

        张修的角挑起一缕黑红，甩了甩，又将那玩意扔回水里。

        张修的角延长，探入河水中随意地搅了搅，掀起巨大的涡旋。

        水碧色的眸子和你泛冷的目光相又移开，转而落在枝桠那颗干瘪的桃上。

        蛇信去嘴角的血渍，意犹未尽。

        你还记得这是张修布讲经的地方，空地后是一棵繁盛异常的桃树，郁郁葱葱，枝条被沉甸甸的果实压得弯垂。

        “殿下要怎么

        血色的河缓缓淌，一盏盏致小碟从水面漂过，上面是瓜果和内脏交替着变幻。

        “还回来。”

        “魂魄与肉分离？殿下，子不语力乱鬼神……”

        想到什么，张修又恢复了那副绮丽的笑颜，蛇尾晃动着凑到你的边，不怀好意地去蹭你的脸颊。

        于是那些瓜果和内脏都一齐消失，失去遮蔽后的半透明河水映出底下的景：

        似瓷裂了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