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占有她

        微凉的指腹碾揉过湿润的眼尾，又有新的泪珠滚落下来。聂星渊再次抹了一遍，细软的皮肤泛起一抹妖冶的绯色，宛如被春日里的雨水打湿的桃花，有种惹人怜惜的脆弱感。

        聂星渊的喉结滚动了两下，意识到身体传来异样的反应，他即狼狈又不忍放手。目光黏在苏雪薇的脸上，像是要把她的样子刻进灵魂。

        “你是在为我哭吗？”

        “聂医生你是个好人，我不想让你死。”苏雪薇哽咽道。

        聂星渊不由苦笑，临死还要被发好人卡，真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如果我不是好人呢？”

        这个词就像一把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他的言行举止，把他捆绑在道德高地，让他连一丝妄念都不敢有。

        聂星渊莫名烦躁，明明体温越来越低，但是他却感觉热得不可思议，好像血液在燃烧。他能明显感觉到丧尸病毒正在干扰他的正常思绪，身体里属于人类的那一部分在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嗜血残暴的兽欲。

        也许要不了几个小时，他就会彻底丧尸化，成为行尸走肉。

        “怎么会呢，聂医生你救了那么多的病人，让他们重获健康，不管是在他们心里还是在我的心里，你都是个好人……”

        耳边的声音渐渐模糊，聂星渊恍然间好像听见另外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你都要死了，不想放纵一次吗？你看她哭的样子多美，如果是在你身下哭的话，一定更加动人。”

        是的，一定会美得惊心动魄，像被蹂躏的花朵淌出花蜜，肯定连空气都是甜的。

        “所以，占有她吧，把她变成你的。”

        嗯，占有她。

        聂星渊的手慢慢滑下，一把扣住了苏雪薇的手腕。

        她有些吃痛，下意识把手往回缩，视线意外地落在了聂星渊的伤口上，只见上面血肉模糊的牙印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苏雪薇顾不得痛，把手抬高：“聂医生，你的伤口……好像在愈合！”

        聂星渊的神志被苏雪薇惊喜的声音拉回来，立马看向胳膊。上面的皮肤已经不像之前那么黑了，牙印也比之前小了许多。

        “好奇怪，刚刚外面的丧尸并不能自动愈合伤口。”苏雪薇自言自语。

        聂星渊也注意到这一点，所以是什么原因让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呢？眼前的景象，似乎不能用科学来解释。

        他仔细观察着伤口的状态，突然发现随着伤口越来越小，方才苏雪薇滴落在上面的泪花也在一点点消失，就像是被他的身体吸收了。

        他沉吟片刻，将上面残存的泪水擦了个干净。

        果然如他想的那样，伤口立马停止愈合。

        为了验证他的猜测，聂星渊抓住苏雪薇的肩膀，有些激动地说：“雪儿，你还能哭得出来吗？我怀疑是你的眼泪让我的伤口愈合，你再试试看把眼泪滴在我的胳膊上。”

        苏雪薇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按照聂星渊吩咐的，往他伤口上挤了两滴眼泪。

        效果十分明显，本来已经停止愈合的伤口，在泪水接触皮肤之后不到三秒的时间又开始愈合，上面牙印越来越小，那些黑色凸起的纹路也渐渐淡了，很快他的皮肤就和之前无异，连牙印也逐渐消失不见。

        “真的是你的眼泪。”聂星渊呼吸急促，兴奋地从白大褂口袋掏出一把手术刀，当着苏雪薇的面，在掌心割了一刀。

        “再试试。”

        苏雪薇被他自残的行为吓得说不出话，眼泪更是不要钱一样往外滚。聂星渊把手接在她的下巴底下，眼泪越来越多，他伤口恢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他大笑出声，像是爱上了这个游戏，每当伤口全部愈合，就用刀再次划开手心。

        连续几次之后，苏雪薇终于看不下去，抱住了他的胳膊

        “聂医生，你别这样伤害自己，你难道不痛吗？”

        “痛？”聂星渊从兴奋劲里抽离出来，回味着刚才刀尖划过皮肤的触感，忽然意识到他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感觉到痛。

        仔细感受，身体里那股狂躁不安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反而越发严重了。

        他心头一紧，猛地把脸凑到苏雪薇跟前：“我的眼睛还是红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