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澈突然抬起，“这里的标准差……”

        房间里安静下来。窗外的声音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遥远，林重安只能听到白澈比平时要急促一些的呼声。

        “哪怕不喜欢我，还是愿意帮我。"白澈犹豫了一下，“我――”

        不想探究白澈上课不听讲的原因，林重安给她看自己之前的笔记，“记住这些公式就够用了。”

        “学姐。”白澈开口呼唤她，声音很轻。

        话一出口，林重安心一紧。她现在最不应该表现出的就是善意，但出尔反尔不是她会的事。深一口气，她补充：“我也用不到了,之后不用还我。”

        “没什么。"白澈直直地看着林重安的脸，半晌，她说，      "学姐，你睫好长。"

        林重安叹了

        过于尖锐的问题让边的人低下，“抱歉。”

        如果那时她能多关心一些就好了。如果她能帮白澈建立更多联系，而不是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她上――

        林重安不想同情白澈。同情会让她弱，会让她忘记发生的一切。但看着白澈认真题的侧脸，她发现自己很难维持那种纯粹的厌恶。

        白澈摇。

        不愿多想那视线究竟停留在她的腰际还是更低的地方，林重安加快动作。终于摸到学生卡，冰冷的卡片过指尖，让她冷静了下来。起，刷卡，推门，白澈跟在她的后走进了只有她们两人的房间。

        “你用我的吧。我下周带给你。”

        “你只有五十五分钟了。”林重安打断她，“还要再继续浪费时间吗？”

        “你平时听过课吗？”pre-IB的难度很低，林重安不相信这是白澈的正常水平。

        林重安盯着木制茶几上的纹路。她不想转，不想看到白澈脸上可能出现的表情。但沉默了一会后，她还是忍不住侧看向边的人。

        视线交汇间，白澈顿了一下，似乎被林重安的眼神吓到了，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白澈突然安静了下来。

        白澈顺从地低下，拿起笔，开始改正错题。不用林重安指出问题，她很快就找出了错误的地方。白澈果然很聪明，林重安想。如果能用在正确的地方，她相信白澈会拥有不错的人生。

        但她选择了另一条路，不论是主动还是被动。

        “什么？”林重安强装镇定。

        因为没有书桌，她们只好坐在沙发上，用茶几代替。白澈看起来没什么意见，坐到她的旁边打开书，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我想先从数学开始。”

        白澈凑近了些，想抄写下来，却被林重安拦住了，“你没有formula      booklet吗？”

        林重安没有回应，转打算刷卡。陆圣之的学生卡被放在背包夹层的深，一时间有些无可寻，她只好将包放在地上弯腰摸索。

        视线沿着脖颈一路向下，落在白澈的手上。手指上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了。握着笔的手和进入她内的手，真的是同一双手吗？

        不，这不是她的错。再说，她们也不会过分到这种地步。

“好慢啊。”她抱怨，“明明上的是同一节课。”

        Formula      booklet算是半个必备资料，虽然学校没有统一印发，但一般都是同年级学生自己组织购买。是这一届的高一学生没有人揽下这件事，还是……

        林重安接过书，扫了一眼。统计和概率的分，白澈错了一大半。

        白澈正看着她，眼睛，眼神却有些粘腻。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夹杂着林重安不愿去解读的情绪。